“你——”男人沒料到她居然會來這麼一手,赤紅著眼,一把抓住林晚晚的手臂。
這女人今晚讓他丟盡了面子,他絕不會就此罷休!
“顧先生,好久不見了。”顧凱淡笑著迎了過來,似乎對他們劍拔弩張的氣氛視而不見。
顧家長子,不管是誰都得給上三分薄面。
男人瞪了林晚晚一眼,收回手,勉強嘴角扯了個笑:“顧總,真巧,也來這邊吃飯?”
“嗯,跟朋友來的,正要走。”顧凱睨了眼他們那一桌,招手叫來了大堂經理:“難得碰上,不如我做東?”
“顧總客氣了,我們也吃好了正要走。”男人一身狼狽,顧凱體貼地讓人送來乾淨合身的襯衫,還一路送到了酒店門口。
這場鬧劇,就如此輕易地結束了。
林晚晚呆愣地站在原地,許久才嘆了口氣,無視四周探究的目光,匆忙出了去。
在酒店門口看到方才替她解圍的人,林晚晚感激地朝他一笑:“先生,剛才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顧凱看著她,笑言:“原來剛剛那一位,就是林小姐之前錯過的另一位顧先生。”
林晚晚一愣,後知後覺:“你是上次的……?”
見她神色吃驚,顧凱無奈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相貌居然平凡得讓人毫無印象?”
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林晚晚歉意地說:“我的近視很深,上回忘記戴眼鏡了。”
顧凱一聽,心裡有點納悶。
她竟然對著一個面容模糊的陌生男人相親,是全然不在意對方的相貌,還是跟自己一樣敷衍了事?
林晚晚看了眼手錶,家教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剛剛沒能吃上飯,現在也沒時間了。
“林小姐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顧凱細細看著她,對林晚晚的印象還停留在四年前,有點驚訝這人的改變很大。
要不然,他估計第一時間就能認出來。
“不用了,去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我坐公車就行。”林晚晚想著在前面的便利店買一盒牛奶將就著,免得餓著晚上又得胃疼了。
望見她急急走遠的身影,顧凱深感他的魅力最近急劇下降。
鄭源去停車場取了車回來,只能稍微瞅見林晚晚的模糊身影,兄弟好地把手臂橫在他的肩頭,調侃道:“難得顧大少竟然還有吃癟的時候,這女人是誰?”
顧凱甩開他的手臂,扭頭簡略地答了一句:“一個故人而已。”
只有一面之緣,恐怕林晚晚根本不記得有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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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來了,每週都這麼準時。”病床邊的人正洗完手,看見推門走入的林晚晚,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章姨,辛苦你了,剩下的我來做吧。”挽起衣袖,林晚晚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熟練地替床上的人按摩。
用力適中,不能太使勁,又不能太輕,不到一會就讓她滿頭大汗。
章姨睇著越發消瘦的林晚晚,不由有點心疼。
她是這醫院的專職看護,照顧這個病房的人已經足足四年了。
“媽的情況還好嗎?”稍微告一段落,林晚晚擦擦額上的汗,細心地把被子蓋好,免得床上的人著涼。
“還是老樣子,說明會慢慢好起來的。”一般的植物人躺了幾年,肌肉萎縮,各方面的器官都會有衰退的現象。難為林媽媽除了因為只是輸液而變得皮包骨外,各項指標十分穩定,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尤其是在她跟林晚晚的小心照料下,堅持替嚴茂蘭按摩,肌肉萎縮得相對比較遲緩。
章姨做這一行將近十年,第一次遇到這樣有孝心的孩子。
嚴茂蘭即使在三伏天,後背和腿上也沒熱得起痱子;在酷寒的時候,亦不見有凍瘡。
林晚晚平日忙得腳不沾地,一有時間總會來醫院,在床邊握著嚴茂蘭的手,小聲說著自己這周瑣碎的事。
即使她明白床上的人昏迷不醒,不可能聽得到,這四年來一千多個日子,林晚晚從來沒有放棄過。
章姨見她面色蒼白,眼底一圈的青影,暗暗嘆氣:“晚晚還沒吃吧?我帶了飯菜,一起來吃。”
林晚晚笑著謝了她,又聽章姨苦口婆心地勸說:“雖然你媽媽的醫藥費是很大的負擔,可是你也別忘記照顧好自己。身體是革命的資本,別到時候你媽媽好了,晚晚你卻倒下了……”
“我曉得的,”林晚晚知道這位看護一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