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而紀晨比起過去的那種眼睛中帶著鬱氣的神情也開朗了很多,至少,能和他說笑兩句。
本來紀安是準備賴在紀晨那兒直接等著紀博回來的,可太醫要為紀晨換藥,紀晨院子裡手忙腳亂的,他不去添亂就好了,再讓下人們伺候自己,紀安確實沒這麼厚的臉皮。
於是,偌大個昌平侯府,紀安竟然感覺到無處可去。想了半響,才回想起,他在紀府還是有個容身之處的。不管是好是歹,在他來的前三年,這個院子,給了他一片庇佑修養之地。
釋夢齋裡的下人們都放出去了,留下的都是些年紀稍稍大的婆子管事。紀安以為自己不在,這兒該是不如從前了。沒曾想,這個院子保持著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連種的花都是他喜歡的。
下人們看著紀安倒是很驚訝,畢竟,紀安就是在府裡歇也不歇在這個院子了。瞧著以前住過的地方,紀安想到自己那幾年的蠢樣簡直不忍直視。當年,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白氏就差沒明著告訴他,你該做紈絝,敗家子就是你的終極目標,他還傻乎乎的為白氏找藉口,袒護白氏。
甚至,為了不讓白氏擔心,他還偽裝自己很紈絝。而且,即使不偽裝,紀安也稍稍被白氏影響的認為只要他安守本分,老老實實的做著白府不尷不尬,不高不低的庶子,旁人就會放過他。
所以,他活該被欺負,活該讓人耍。紀安想到當年的自己,心中就生了一股邪火,明明他很努力的想要扮演一個好兒子,好好的在這個世界孝順為自己好的母親。但偏偏老天爺就喜歡玩他,媽不是親媽,親媽又害他。
想到白氏,紀安現在倒是沒那麼恨了,可再也生不起那時對著白氏保護孝順的心了。只想著以後離的白氏遠遠的,只要白氏不再出什麼么蛾子,紀安就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她再想算計自己,那紀安就打算好好的和她算算新仇舊恨。
紀安覺得他就是個小心眼,心中再三告誡自己男子要大度,不要小肚雞腸的去記恨別人那些過去的事情。可他卻忘不掉,即使什麼也不做,他也從心中厭煩,甚至要是有機會,他就要釋放心中的恨意,好好的回報那些人。
白氏,她可憐,但紀安更恨她。即使表現的再淡漠,再對自己對旁人說不在意。可紀安心中是真的怨她恨她,因為,紀安真正把她當母親待過。愛她敬她,處處維護她。為著她對自己的溫柔和慈愛,紀安甚至願意委屈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但這些都是假的,甚至,白氏處心積慮的要害他。他能理解白氏換子的心情,卻無法原諒她的傷害。真正的紀安已經死了,原身欠了的債也就算還了,他以後為自己活著,活的開心。
紀安剛剛觸景生情,感慨了一番,就遇見了最不想見的人。白氏儀態萬千的從角門走進來,臉色看上去沒了以往的那種從內心發出的憂愁,倒是多了幾分慈悲。
紀安點點頭,也不準備和白氏有所交集就準備走了。而百氏卻是一反常態的對著紀安開口道:“安少爺,你要去泉州了嗎?三年後還會回來嗎?”
紀安聽著白氏的話,心中則是想著,白氏怕是聽到他外放的傳言過來問他的。而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走遠了,不和她兒子搶紀府了。
紀安不想讓白氏再盯著他,開口道:“嗯,我很快就要去泉州了,三年之後,若是可以,我還會在外多多造福百姓。京城有那麼多能人俊傑,也不差我這個一個小吏小官,怕是沒個三年五載是不會回京了。不過,白姨娘請放心,我即使回京也不會再住府裡了,到時候,我就該有官邸了。白姨娘自然是要住在府裡服侍祖母和父親的,倒是不用跟我出去。”
白氏聽著心裡一涼,看著紀安淡淡的疏離和不悅,白氏只覺心疼。即使兒子不喜歡她,但她也是希望能經常看見紀安。知曉他一切都好,白氏就覺得滿足了。可現在紀安這一走,她想要再見他,還不知道要到何年馬月了。
這麼一想,白氏心中越發著急。特別是紀安最後的話,擺明了告訴白氏,以後就算紀安回京搬出紀府也不會接了白氏出去和他住。在紀安看來這是給百氏一種保證,可在白氏聽來卻是晴天霹靂。
她已經知道紀安沒有子嗣了,斷了在紀府爭權奪利的心,現在的希望是能和自己孩子生活在一起。就算現在身份錯亂,可紀安在眾人眼中也還是她的兒子。她還抱有幻想,以後紀安分家出去,她也跟著一道走,幫著紀安收養一兩個孩子,以後也能讓紀安老有所依。
可現在,紀安明晃晃的告知她,這一切都成了泡影,饒是白氏心機過人也有點受不住。特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