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世子的前程大著呢。”
細細瞧著紀老太太的神色,白蓮接著說道:“我這輩子沒什麼指望了,就一個安哥兒,我也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平平安安就行了。當年的事情,誰是誰非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太太就是再看我和安哥兒礙眼,可這些年我安安分分,安哥兒也沒大出息。就是為著名聲,為著府裡,太太和世子以後也要對著安哥兒看顧一二。”
紀老太太不是一次聽白蓮說這話了,對著白蓮語重心長的說道:“蓮兒,你錯了。鄭氏要真顧著名聲就不會嫁進來,而是剪了頭髮做姑子去了。她和晨哥兒越富貴,以後,你和安哥兒日子越難過。女子的嫉妒心你我怎能不清楚,要是她真的能容得下安哥兒。也不會在你的安胎藥上下紅花,安哥兒也不會這麼大了,還在府裡跟著舉人認著字。”
白蓮卻是急了,對著紀老太太說道:“姑媽,我知道您是為了安哥好。可安哥兒本就身份尷尬,再頂了府裡的缺,不是戳了世子的心窩嗎?現在好不容易,外面才沒了那些風言風語,要是府裡再來這麼一出,世子心裡能不記恨安哥兒嗎?畢竟,以後這府裡當家的是世子。安哥兒就是個庶子的命,您非得讓他享嫡子的福,這是禍非福啊。人要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是庶子,就該做庶子該做的事情。不然,這不僅是他的禍事更是府裡的禍事啊。”
紀老太太看著白蓮,又氣又嘆,半響,才說道:“蓮兒,你記著,人這一輩子,三分命天定,七分人自掙。即使安哥兒不能繼承侯府,但他也不能寄人籬下,悽悽慘慘的過下輩子。我就不信了,他老子能白身打下這如今的錦繡前程。天下之大,他奮力一搏,難道不能有一塊立足之地?”
瞧著白蓮還要說什麼,紀老太太不耐煩的說道:“好了,這段時間你去後院的小佛堂替我抄抄《金剛經》。馬上到你爹的忌日了,你就呆在佛堂不要出來了。府裡的事情有我在,你就別管了。”
說到自己的爹,白蓮眼睛紅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而另一邊,紀安剛剛起床,梳洗過後,桌上已經擺滿了吃食:蜜汁桂花藕,香酥蝦球,冰糖燕窩,胭脂米紅棗粥,涼拌燻肉絲,三鮮乾絲,糖汁饅頭,豆腐皮素包子,還有十二樣菜炒制而成的什錦小菜……
紀安第一次瞧著的滿桌子的美食時,心裡的得意勁就別提了。吃了三年,現在對著這些吃食,紀安已經能很有風度禮儀的下筷了。並且,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他的食慾還不怎麼好。
飯還沒吃完,小廝立冬就疾步走了進來。紀岸瞧著他的神情,對著屋裡的人揮揮手。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了,立冬是家生子,爹是前院的管事,娘是老太太屋裡的粗使婆子,家裡的姐姐卻是老太太屋子裡的大丫頭秋明。
所以,立冬是紀安在府裡的耳朵,往往府裡的訊息都是由他告知紀安的。
這次也不例外,立冬低聲在紀安耳邊耳語了一陣。紀安聽著臉色有些複雜,等聽完了,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明山書院是大秦太祖為五品以上官宦家的嫡子開辦的,每戶只有一個名額。家裡孩子多怎麼辦,對不住了,那就只能靠自己考進去了。明山書院是除了皇家的明思院之外,全國最好的書院了。
不說那裡面的教育資源,就是人脈資源也是槓槓的。且每次的科舉有一半的進士都出自次書院,名聲之響,連他這個致力於廢材紈絝的的人也是如雷貫耳啊。
他們府上是有一個名額,本來這個名額沒跑的是紀晨的了。可誰讓他有個好姨媽,直接讓紀晨去了明思院,做了二皇子的伴讀,他家的這個名額就空出來了。可紀安從來沒動過心思,因為他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
現在,紀老太太提出讓他去明山書院,要讓他說實話,他是非常樂意的。整天在府裡裝鵪鶉他已經快把自己給裝傻了,去了書院,至少能活動開手腳,不用整天被人監視,一舉一動,都要在自己心裡過幾遍。這日子雖然錦衣玉食,可心卻很累。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明山書院是嫡子的地盤,他一個庶子,還是個庶長子去哪兒不是找虐去的嗎。最為重要的是,這樣做會激怒紀晨和他的嫡母。
在紀府,嫡庶二字尤為的敏感。祖母一片好心,紀安卻感覺自己要被放在火上烤了。
他立馬去了集福堂,有些事情,還是得當面和自己的祖母談談。
紀老太太剛剛送走白蓮就迎來了紀安 ,她忙拉著紀安慈愛的問道:“日頭都這麼大了,不是讓你多歇歇,不要來請安了。可曾用了膳了,正好灶房送了上好的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