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喉道:“不是我彈。誒,實不瞞你,這些物事我都不太拿手。”示意我兒拿了架上一個梨壎,試試音感。
帝君生辰之前,一有閒暇,我便攜了兒子往林子裡練奏——自然是兒子練,我半睞眼打拍子,也總是一半便昏昏欲睡。
兒子演練之時司檀來過一次,這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下一看到我兒子便跟蜜蜂見了蜜似的,極盡貼服討好之能事。兒子一吹完,她立馬從坐姿吹奏手法到曲子大肆讚美了一番。面對我,則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聽說你沒東西拿出手,到時會有‘才藝表演’,你的才藝表演呢?”
好罷,我自誇海口的“才藝表演”確實有些誇張,她至於說得這麼扭曲麼!
我愛理不理看了她一眼,道:“這不是了。”方才她的評價不還挺好的麼。
司檀差點從地上跳到天上,她吼:“什麼?讓寒兒吹奏便是你的才藝?”她差點一嘴吐沫噴到我臉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無臉無恥的女人?”
真是淺簿啊,竟不知道兒便是母最鬼斧神工之作!只是也須怪不得她,沒生沒養過,本仙姑也懶得與她計較。
帝君的生辰宴便設在他那遍植木犀花的外院中。溫玉渲說道二師兄人緣甚好,晚些估計還有其它仙山的朋友來訪。想來山上的生活枯燥沉悶,中庭外的那班弟子明明不得進入內苑,一個個也都是引頸期盼的樣子。
有熱鬧,我自然是湊的,況且這熱鬧還是帝君他老人家的?自那日的訓斥之後,我已好幾日沒看到帝君,心裡縱有再深的瘡疤也痊癒得七七八八了,我重新對能看到帝君一事感到雀躍非常。
美中不足的是司檀那婆娘儼然一副女主人模樣,跟只紅蝴蝶似的穿來插去,讓我看了犯堵。一大早還指揮我過去幫忙打下手,她在上頭喲喲喝喝,從行為到那副嘴臉都高我一個等級的模樣,更是令我不爽。若不是想趁機在帝君面前賣乖討好,本仙姑才不受這個鳥氣!
這已是第二趟,本仙姑任勞任怨到中庭後園子裡的酒窖提酒。我多年不做這體力活,饒是挑了最小最輕的那壇還偷偷揭開蓋倒掉了半壇也把我搬得頭重腳輕的。之所以願意來第二趟,是因為本仙姑想在此選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休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