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顯得很疲累的模樣,重重嘆著氣說著“真是欠你的。”他不打,也不罵他,只是又開始坐在案桌旁開始重新趕那稿子。
他的母親很溫柔。
他的父親很忙,卻只要有空餘時間,一直是個好父親的角色。
如果可以,如果可能,真讓他那般長大,哪怕只是如所有的上班族一樣,每月只有那千餘的工資他也心甘情願。
夏朝陽無數次回憶的時候,都如此想著。不過隨著歲月的長大,那些想法卻被他壓在心底最深的角落。直至不在想起。
這些,對於他最溫暖的記憶,不能輕易想起,記憶有多溫暖,現實就有多痛。越痛,那些仇恨感卻越無法掩藏,而現實是,他在無法強大到直面敵人的時候,那些無法掩藏的仇恨只會令他所有的努力化為烏友。
只有偶爾,偶爾在無法堅持的時候,他才會允許自己想起,讓那些溫暖重新充沛自己的內心,只是。。。令他恐懼的是,父母的模樣卻是有些漸漸想不起了,或許這是對他的處罰,懲罰他過了這麼久,還無法做到當日的承諾。
那般血腥的,那般瞬間逼迫他長大的畫面,他從末曾忘卻,但他卻只能任著時間的流逝,而無能為力。
那一年,他七歲,七歲,還是很小的年齡,可是有些要記得的卻是早已記得清了。
他小時候很皮實,那麼自然也不會乖乖聽話的那種,他記得七歲他剛上小學一年級,不管他如何對爸爸媽媽說,那些課程他都會了,那些同學校的小孩子有多笨,他不要去上課。對於這一點,父母總是很一致。這課你一定要上。
在百般抗爭無果後,他無法只能揹著書包去了學校。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前兩日他乖乖的耐著性子聽著老師授課,放鬆了父母的警惕後,他就開始逃課。
七歲的孩子,大家並還沒有形成逃課的概念,而老師對於學生心裡的權重,大多數是比父母還要歷害的存在。於是,那個時候,夏朝陽可以說得上是學校第一位一年級就逃課的孩子。而他,也因為看不起那些小孩子單蠢模樣,從不會邀著他們一起逃課。
但他在學校的人緣到也不錯,因為他的學習是最好的,作業也是做的最漂亮的。小孩子會有個崇敬心理。而他這種,正是他們崇敬的物件。這,也正是父母一直末知道他竟然會逃離的緣由。
當然他並不是每節課都逃,只是有些實在無趣的才不會去上而已。
那一日,他記得很清楚,外面是個豔陽天,窗外鬱郁鬱蔥蔥的樹木上不知有多少隻知了,“知了,知了”一遍遍重複著叫著。他不知想了什麼,在上完數學課後,知道下節是美術課後,卻是偷偷的溜了。
而那一天,外面的知了,小鳥特別多。於是,那是第一次,從上午第三節課一直到下午放學他都沒回去。
當天漸漸有些黑了,他才慢悠悠的回到教室,其實他的心裡是虛的。但意外的是,全然沒有人說他,只是遲留的一兩個小孩子告訴他,在他走後不到多久,就有兩位穿著黑衣服的,戴著墨鏡的叔叔找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他逃課從來不告訴具體去了哪裡,那些孩子自是不知道。那兩位墨鏡叔叔卻是足足等了他兩節課才走。
那時候的他,其實只是好奇。不過後來等他細細想來,或許這就是命運的作弄。要不,他為何會那日像鬼迷了心般,不如平日只逃個一節兩節課,反而一逃就是一天。
不過那時,他聽著那些孩子那麼嚴肅誇張的形容著那兩位墨鏡叔叔的語氣表情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裝作不在乎,心裡卻是害怕的。最多想的是,這兩位是不是爸爸媽媽找來的,而現在被抓個正著,回去之後,爸爸媽媽會不會第一次對他生很大的氣。
心內的忐忑令他小臉微微發白了起來。拎著書包卻就是大步的跑回了家裡。
只是。。。。原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永遠忘不了,永遠無法忘記!!!
他的父母條件只能算是中等,但是為了他,他們所選擇的卻是有些偏的獨門獨院。氣氛安靜而舒適。哪怕房租很貴,父母卻依舊咬牙租下來。
而現在,屋外那原本白色的開得正豔的花朵卻是搭拉著,並隱隱有些紅色的印跡。他拎著書包,縮著腦袋小心的進了屋子。
“媽媽沒有等在屋外,肯定是非常生氣了。”那時候,他依稀記得他是那般想著。他輕輕的推開屋子大門,屋內意外的來得安靜。除了隱隱的有些腥味外,卻是比平日都要來得寂靜,就像已經空無一人的感覺。
“媽媽,爸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