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從眼眶下留了下來:
“爸爸,爸爸,策兒很乖,為什麼不要我?”
“爸爸,策兒很想你,你為什麼不來找策兒?”
“爸爸,你真的不要策兒了嗎?”
低低的嘟喃聲,伴隨著那像是無意識流下的眼淚,總是讓她的心揪了起來。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大人間的戰爭,分離,最受傷的往往是孩子。
或者當初沒有遇見夏朝陽會更好!至少這個孩子已經許久沒有做夢夢到當初的場景了。
但是她卻只能裝作不知道,而夏朝陽像是也知道他在這家中並不受歡迎般,除了剛清醒的時候露出那種濃烈的情感,之後有禮生疏的就像個客人應有的態度。
在她把飯端至他的面前時,除了前兩天確實無法坐直要他喂後,後面他都開始強撐著自己坐起來吃。每次接過碗筷會溫和有禮的說著“知道了,謝謝。”吃完後會說“我知道飽了,麻煩幫我放一下。”每次包紮傷口的時候,他不會矯情,任著蘇初夏所有的動作,只是在包紮傷口前,他依舊會笑著說“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了。”包紮後會說“謝謝,辛苦了。”
那般有禮而生疏的模樣,應該來說是她想像的,可是不知為何總感覺心理有些堵,她不知夏朝陽是否也是這般想著,每每兩人眼神接觸,除了那些必要的話,竟是相對無言,不知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可以說什麼?
這般壓抑的氣氛在屋內一天濃過一天,三人都並不好受,可是卻依舊慢慢過著,如是竟已過了半個月。
再又一次給夏朝陽換了繃帶後,她看著那些已經開始結疤的傷口,嘴角抿了抿,才開口“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已經開始結疤了。”
“是嗎?我昨天感覺就差不多,不過有些地方看不到一直不敢確認,你這般說著,原來真跟我想像一樣。”夏朝陽笑了笑說道,活動了一下手關節,從沙發站起,他看著那依舊坐著的蘇初夏,不知為何笑容卻是突然從臉上消失。眼裡像是無法控制般又流露出一些濃郁的情感。
蘇初夏低著頭,並末看見夏朝陽的表情,可是就算不抬頭,其實傷口結疤,那麼其實他們就面臨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別離。
誰都知道,可是一瞬間像是彼此都失了音般,蘇初夏知道,夏朝陽也知道,可是卻都不想開口。
他望著她,她低著頭,彷彿那就是他們的全部。
那般的安靜,她以為會很長時間。但其實時間並不長。
夏朝陽任著眼裡的情緒越來越濃郁,接著卻是強自又壓了回去,他咧嘴笑了笑,重複了數遍後,終至又變回如平日一般的笑容。“蘇初夏,既然傷口好了,那麼我想。。。”
“嗯。”她低低應了聲,明知道夏朝陽後面的話語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不想阻止也不想拒絕,她要聽,聽完後也許她就能夠釋然了。這般想著,她就那般安靜的聽著。
只是夏朝陽那個我想遲疑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後音,她不由的抬起頭,望向夏朝陽,眼裡滿是疑惑。
“抱歉,我有些失控了。”夏朝陽眼裡顯得很平靜,可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望著蘇初夏望向他的表情,嘴角張了張,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說著失控,他終究無奈的又坐回了沙發上,兩人開始面對面坐著。
他沒有望向她。
她也沒有回望。
依舊如之前那般安靜的。
只是氣氛顯得比之前還要濃重些。
要說的,終究要說的。兩人都知道,只是都在蘊量,或者只是在感受臨分別時最後的感覺。
這次不見,也許又是兩年,也許真的會是一輩子了。
而就在這般安靜的時候,“怦怦怦”屋外卻是突然響起一陣很有規律的敲門聲。
會是誰?蘇初夏眉頭皺了皺,但既是她的屋子,那定是找她的的。
“怦怦怦”屋外的人顯得很有耐心,一直保持著同個規律的動作敲擊著。
“有人敲我,我去看看。”像是解釋般,蘇初夏對著夏朝陽說了一句,終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嗯。”夏朝陽應了一聲,望著那往門口走去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懊惱。他的自控能力終至沒有他想像的那般強。不過說著要分別,為何卻總是不捨以至於說不出口,竟然想著多呆一分鐘也是好的這種無用的念頭。而這敲門聲卻是很好的分岔了那無用的心裡。
他想著,等蘇初夏回來,這一次他一定要有禮的先謝謝蘇初夏的告別,然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