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線的珠子般,順著面頰簌簌滾落,滴到他蒼白如紙的臉龐。她幕地扶到他身上,無法自控的痛哭失聲。殘歌……
他對她的情,她一直都懂,一直都懂……可是她卻無法給予回應。這一生,她註定了要欠他的,無法償還。
第九十九章
“齊澈怎麼還不到?我……出去看看。”易語實在無法繼續聽下去,那哭聲,讓她的心都快要碎了。只盼望齊澈快快到,既然殘歌還有知覺,只要意志堅定,那應該還有得救。淚眼朦朧,都看不大清眼前的事物,憑感覺快步走到門口,卻是“砰”地一聲,撞到一人。
她不悅的抹了把淚,正想開口訓斥,卻見那人驚訝的望著她,面色變了幾變。此人正是齊澈。
易語面色一喜,止了淚,連忙拉起他的手,往床邊帶,一邊走,一邊略帶責備道:“你怎麼才到,快點過去看看。”
齊澈聽說莫殘歌受了重傷,也沒做停留,便趕了來。誰知一進門,竟然見到易語明媚的臉龐之上淚痕滿布,心中一驚,有什麼在心頭劃過,一閃而逝,抓也抓不住。看來莫殘歌傷得不輕,這個想法剛剛浮現,便見到了付在莫殘歌身上哭出聲的如陌,他心底一震,從未想過,她竟也有這樣痛苦失聲的時候。看著屋內的情景,輕輕皺眉,看來莫殘歌的傷不只是不輕這麼簡單。
神色一凜,便隨著易語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如陌顫抖的肩,安撫的嘆道:“別難過,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活他。”
如陌一看他來了,連忙止了哭聲,目光望向他,重重的點頭,站起身,讓到一旁,緊張的盯著齊澈為莫殘歌把脈時的表情。
齊澈八過脈,再檢視了他的傷勢,不由得暗暗對莫殘歌佩服不已,他的傷真不是一般的重,看來得費一番功夫了。
如陌見齊澈眉頭緊鎖,出口的聲音帶了寫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顫意,問道:“他……怎麼樣?”
齊澈神色凝重,沉吟道:“傷勢非常重,能活到現在,可以算是奇蹟了。不過,他體內似乎有一股真氣,在護著他的心脈,否則,縱使他意志力如何堅定,也不可能堅持到此時。”
真氣?以他的傷勢,自身的真氣應早就散了,又何來的真氣護住心脈?難道,有人救過他,為他輸過真氣?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又問道:“他,可有救?”
齊澈擰眉,輕輕點頭,道:“你們先出去,我立刻為他施針,應該……還來得及。”
如陌與易語一聽還來得及,立刻鬆了一口氣,相互望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們並肩坐在院落之中的臺階之上,感受著夜幕的來臨。看著廣闊的天空彷彿被罩上了一層濃厚的墨色陰影,心中壓抑的沉重,無法減輕。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越發的不安定。易語感受到她的緊張,便握住她的手,堅定的目光望著她,無聲的安慰著。有齊澈在,一定沒事,她對齊澈很有信心,雖然心底仍免不了有一絲擔心。
如陌感受到她傳達給她的資訊,心中也漸漸平靜下來。齊澈是卓長老的得意弟子,在醫術方面的造詣是青出於藍,他說來得及,那就一定來得及。殘歌不會死,她身邊的人,也都不會離她而去。她不允許,絕不。而傷害過他們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齊澈也沒有出來。如陌站起身,走到門前,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正在猶豫時,門卻被開啟了,齊澈一臉疲憊,額頭都是汗水。易語不自覺的掏出絲絹為他拭了,齊澈身子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偏了頭,接過她手中的絲絹,對如陌道:“他還未醒,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你進去看看吧。”
如陌點了頭,沒有說任何道謝的話,因為,一句謝謝,不足以表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立刻走了進去。
莫殘歌的面色還是那樣蒼白,只唇瓣稍稍恢復些微的血色,心跳也有力了許多。如陌握住他垂在床沿的手,靜靜的凝視他,沒有言語。他,沒事就好。
莫殘歌眉頭微微動了動,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柔軟肌膚觸感,沒有睜開雙眼。這樣的時刻,對他而言,太珍貴,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所以,他貪戀,這片刻的溫暖。但是,她擔憂的情緒,卻清晰地傳遞給了他,令他不由自主的睜開雙目,想要告訴她,他沒事。
如陌見他醒來,心中一喜,並未鬆開他的手,之兩行清淚子眼眶滑落下來,滴在他的手上,濺開,在他的心裡,掀起了狂瀾。
她也會為他流淚嗎?她竟然會為他流淚!莫殘歌自記事起從未層流過淚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