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遮擋,只能看清面對著的蒙面白衣女子以及自他們進來後便站起身的青衣男子,而另外兩人一個背對著他,一個被桃樹遮住了側容。見到青衣男子後,崔劍微愣。卻見史青欲上前去,但看了看亭子旁邊立著的侍女,這就是當日聖心湖阻攔他的畫舫靠近棲心亭的侍女,也是前兩日將她扔出園子的人,見到她,史青連忙收回邁出的步子,不自覺生出些畏懼之色。又看了看身旁的姐夫及身後的官兵,膽子不禁又壯了起來,大聲叫道:“如陌仙子,本公子又來了,這回本公子可是帶著一千官兵來的,看你還能扔我!只要你從了本公子,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要是不從,本公子就先把你抓起來,到時候,大刑伺候,你不從也得從。”
如陌望著他趾高氣昂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眼角的餘光掃了下背對著那群官兵的南宮曄,只見他面無表情,一副於己無關的模樣。
旁邊的侍女道:“你這胖子,真是不知好歹,上次只扔你出去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覬覦的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你,你說誰是癩蛤蟆?本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他話未說完,手中正搖著的摺扇突然脫離了手心,飛上了半空,他抬起頭來看,誰知——
那摺扇正巧落在他長大的口中。唇舌一陣吃痛,他不禁暴跳如雷,用手指著那侍女喊道:“一定又是你!你,你,你……”竟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古予舒走了過去,憤怒道:“崔大人,你這是在助紂為虐強搶民女!”
崔劍聽他如此說,便心生不悅,道:“予舒公子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沒有令尊的許可,本官也不可能帶著這麼多官兵來這裡抓人。只是不知予舒公子在此,打擾了公子雅興,本官也很過意不去。”他的話聽起來雖還算客氣,但語氣卻極為輕慢。
古予舒一聽是他父親的意思,便一時語塞,頓在原地。
崔劍料他無話可說,便下令道:“把亭中的女子給本官抓起來!”說罷往前跨了兩步,正好看到側對著他的冷意瀟,心底一驚,連忙揮手阻止前進的官兵,客氣道:“沒想到意瀟公子也在此,本官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他曾三次親眼所見冷意瀟抗旨拒官,而王上卻毫不怪罪。而冷意瀟的父親鎮國侯又是封國的大功臣,如今雖沒有實權,卻仍為王上敬重。所以,他對待冷意瀟更加禮遇。
冷意瀟淡淡道:“崔大人客氣了,只是崔大人今日所為,當真只是古尚書的授意?”
崔劍道:“不瞞意瀟公子,這也是上頭的旨意。”
古予舒聽他父親也是奉命行事,連忙問道:“上頭?難道是王上下的旨意不成?”
崔劍為難道:“這……”
史青見他猶猶豫豫,不禁有些不耐,道:“姐夫,你囉囉嗦嗦的做什麼,快點抓人吶!”
崔劍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意瀟公子是靖國侯的獨子,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得好。”
史青一聽便急了,大聲道:“我姐姐還是未來的王后呢,他靖國侯算個什麼東西,惹到本公子,一樣抓他進大牢,上大刑,叫他哭爹喊娘,向本公子跪地求饒。”
冷意瀟目光遽冷,握了握拳。
而如陌原本覺得他是個沒心機的人,心腸不壞,頂多就是被家人寵壞了,想不到竟如此蠻橫惡毒。不禁眸光一冷,對著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身形一動,一轉眼就到了史青面前。只聽“啪、啪……”幾聲,已賞了他四五個耳光。轉眼又回了原地,彷彿從未離開過一般。
史青被打得暈頭轉向,半響才回過神來,臉頰已高高腫起,帶著細微的血絲,指著那個侍女,勃然大怒道:“你,你……你還敢打我?一會兒你落到本公子的手裡,看本公子不玩兒死你!你們還不快上,給本公子先抓住那個小賤人,快啊!”說完見那些官兵不動,氣得直跳腳,大喊道:“姐夫!你還不快下令!我才不管什麼意瀟公子,我只知道,今天你帶著這麼多人跟著我,我還是捱了打,你要是不抓住她們,我就告訴大姐,大姐肯定饒不了你!”
崔劍沒想到這園子裡竟還有這樣的高手,幸好他今日帶來的都是精兵。若說之前他已心生退意,那麼現在,史青捱打,就已經容不得他退卻了,況且王上已經說了要立嬋妃為王后,有她撐腰,也沒什麼好怕的。想到這裡,便對冷意瀟道:“意瀟公子最好不要插手此事,雖然意瀟公子曾三次抗旨拒官,安然無恙,但此次卻有所不同,嬋妃是王上最寵愛的妃子,得最了她,對鎮國侯府也沒有好處。意瀟公子想必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