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知道了,不氣死才怪!
於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的看著金翎,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如陌也是一驚,眉間緊蹙。這太子,又想玩什麼花樣?竟然說要娶男子身份的她為妃,他是不是瘋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岑心言站起身,緊緊盯住他的眼睛,忽然心情大好,唇邊有笑意浮現。太子娶男妃,這,很有趣。
金翎抬頭正視皇后,再偏過頭望著身旁的如陌,一副痴情的模樣,再開口,聲音似堅定了許多。“兒臣想立他為正妃,請母后恩准。父皇那邊,求母后幫兒臣說句好話,兒臣……這次是認真的。”
岑心言圍著他緩緩踱了一圈,目光在他二人之間轉了幾轉,方漫不經心道:“太子可要想好了。他,同你一樣,是個男子,娶男子為妃,前所未有。”
金翎十分肯定的回道:“兒臣想得很清楚。”
如陌眉頭打了一個結,她如此問,莫非是想要準了金翎這荒唐的請求?
岑心言轉向太子想要迎娶的男子,緩緩走過,目光卻始終在他身上不動,有些嘲弄的問道:“那你呢?你也想要像女子那般,嫁給太子,做他的太子妃嗎?”
如陌心一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管她是誰,不去在意她的語氣她的嘲諷,甚至是她曾帶給她的傷害或是正在傷害,而她自己,正在籌劃的事,恰好也是對她的傷害。眸垂得更低,不看那個滿身貴氣刺人眼睛生疼的女子。淡淡道:“我,不願意。”
“哦?”如此乾脆的拒絕,出乎她意料之外。岑心言盯著她始終不變的漠然表情,那垂著的眸子,看不清神色,不為她所喜,冷聲出口道:“抬起頭,看著本宮回話。”
如陌雙手緊了又緊,稍微閉了眼,斂神,再睜開,目光中一片澄澈。抬眸望著她,短短二字,亦不帶任何情緒。“不、願。”
說得斬釘截鐵。
岑心言望著那雙澄澈的眸子,有什麼在心頭劃過,一閃即逝。“為什麼?”
“不願就是不願,沒有原因。若一定要一個理由,那麼,同為男子,應該就是最好的理由。皇后,您方才不是也說了,前所未有嗎?”
她說著皇后二字,如一根刺,深植心底。若父親另娶,使得她恨至用自己的女兒來報復,那麼,此刻的她,金國皇后的身份,又作何解釋?
金翎忽然起身,抓住她的雙臂,彷彿被她深深傷害甚至遺棄了一般,神情悽然,急亂道:“我們進宮之時都說好了的,你說你願意,怎麼突然反悔了?你是怕母后責罰嗎?你別害怕,母后一向很疼我的。”
那神情,如此逼真,連如陌都幾乎要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想甩開他的手,卻幾次嘗試,未曾如願,眼中已有怒意,冷聲道:“太子殿下,你鬧夠了。”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若是需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幫助南宮曄守護他的責任,她是斷然不會答應。那將會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最大的悔辱。她相信,南宮曄縱然是死,也絕對不會願意。
金翎神色不動,卻暗暗朝她使眼色,雙手的力道更是加大,指尖在她手臂下方模糊地寫了一個字:假。
如陌抿唇不支聲,也不點頭答應,卻那麼冷冷的望著。
岑心言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掃過二人。作為一個男子,拒絕太子也是理所當然,但他不知道嗎?皇室從來都是有特例的,可以不依理行事,若皇室要他嫁,就算他是個男子,也必須得嫁。
這,便是皇權。有人愛極,有人恨極的皇權。
見二人僵持著,她若無其事地笑問:“你們可商量好了?”
如陌別過頭去。金翎,回了太子府,他最好能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
金翎轉頭望皇后,表情誠懇,道:“母后,兒臣……兒臣真的很喜歡他,望母后成全。”
於妃這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相信了自己聽到看到的事實。她與府中的另一名側妃,一直在爭奪太子妃的位置,想不到如今,竟然讓一個男子給搶了去,這讓她如何能接受?雙眼一眨,哭的形象全無,撲倒在皇后面前,大著膽子,扯著她的衣角,無限委屈道:“皇后娘娘,太子竟然要娶一個男人為妃……璇兒身為太子側妃,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岑心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於妃累了,先帶她下去休息。”
於妃愣住,皇后一向疼她啊,為何這次會對她的哭訴無動於衷?還將她支開。縱有滿心不甘,卻又不敢忤逆皇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