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寧州,就算回海城並沒多遠的路,也是個難題呢!
鴻雁被她掐得一抖正待訴幾聲委屈卻聽她說起回程之事,未免也慌了神,口中也不由恨恨道:“枉老太爺和大老爺如此重託五姑奶奶她卻為了表少爺不管咱們主僕了!”
鴻雁一邊說著話兒,一邊惡意的猜想到,昨兒說是表少爺偷偷溜出去玩,實則卻像是五姑奶奶故意毀了自家姑娘前程呢,因此心中立刻將賈氏母子皆恨上了,只想著回到京城便要與自家老爺夫人告上一狀
可這告狀之事,還是得能回京城或是回海城再說啊眼下的要緊之事,卻是要思量一番如何回去才對
“不如等宴席散了,姑娘去求求常老太君吧?寧州城離著海城也不遠,若是常老太君能派幾個護院護送咱們回去,到了顧府也就好說了”鴻雁輕聲與賈媛商量道
四殿下對自家姑娘無情,山莊主人卻不能無義不是?他常家發了邀請函請姑娘來參加鬥花會,最終也沒給自家姑娘什麼榮譽與好處,叫他們差些人解解眼下的難處總不能推脫吧
賈媛無奈答道也只能如此了,抬眼卻見得花廳裡的人已經走光了,忙拉著鴻雁就往外跑,出了花廳門,卻見前面一男一女緩緩並肩走著,那女的是葉蕙,那男的似乎是常家哪位少爺
“這個小賤人!”賈媛咬牙罵道
這個葉八娘不過是個尋鋤意人家的姑娘而已,憑什麼處處都要壓她一頭?帶來參選的花木比她強出許多不說,與會之人無一個不說葉家姑娘如何如何好的,賈媛本就滿心氣憤了,如今見得葉蕙與常紀棠並肩而行,又怎麼能不惱恨!
“你是常幾少爺翱” 賈媛也不顧鴻雁阻攔,提著裙子追上二人,張嘴就居高臨下的問紀棠道
見紀棠根本就當沒瞧見她,賈媛愈加惱怒:“本姑娘問你話兒呢,為何不回答?你去告訴你們家老太君或是能主事的,叫他們給我安排十個護院,明日一早送我回海城!”
葉蕙最最見不得這種囂張的無腦之人,可是賈媛又是對著紀棠來的,沒有她出頭抵擋的道理,立刻後退了兩步,權作不相干的局外人
“我從不與不懂禮貌的人說話兒!” 紀棠一甩袖子,又伸出手來示意葉蕙先行,他也邁開大步隨在她身後直奔宴會廳而去,瞬間就將賈媛主僕扔在原地
賈媛氣得直跺腳,又突然納過悶來……常家不是由著她耍賴的地方,只好對著二人身後無聲的叫罵了幾句,這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吼鴻雁道:“還不快跟上來,等咱們到了宴會廳,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宴會廳門口,葉蕙便與紀棠分開來,怕他壓不住對賈媛的怒火,又輕聲勸他小不忍則亂大謀,方才輕邁步伐進了門
誰知就是兩人分開這一會兒,賈媛又帶著鴻雁趕了上來,見紀棠站在廳門口不進去,還以為他是想通了,留在這裡等她是要給她安排明日回程之事,立刻笑得鼻孔朝天——賈府在京城也算是高官門第了,常家雖是太后孃家,也得罪不起賈府吧!
“怎麼,知道方才對我無禮了,這當口又要找補?”賈媛嘲笑紀棠
紀棠微微皺眉
若是賈府教養出來的全是這種女孩兒家,他孃親也是被這麼個類似的女人奪走了丈夫,還被逼丟了性命,他究竟該哭還是該笑?再或者應該更恨顧斂之吧!顧斂之只是看上了賈府的門第,便棄原配如敝履!
既然想著這些,紀棠就更視賈四姑娘如無物了,只管埋頭想自己的那些事兒;賈媛白白高興一超輕啐了一聲原來是個傻子,怪不得能便宜葉家那個小賤人,拔腿就欲進門
“你再罵一聲我聽聽!”紀棠大怒,一腳踏住賈媛身後的裙角,險些將她帶個仰面朝天
好在鴻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自家姑娘,待賈媛重新站穩了,二人同時怒目看向紀棠
“既是做了錦繡山莊的客人,就乖乖給我守著做客的規矩,否則可莫怪我翻臉不認人!”紀棠想起葉蕙方才囑咐的話,不欲與二人過多糾纏,冷著臉繞過她們,大步進了花廳正廳
賈媛被他嚇得一哆嗦,見他人影消失在門後,放才低聲嘟囔道:“傻子就是傻子,還不叫人家說啊”
鴻雁卻是欲哭無淚
她早就知道她家姑娘才是最叫人撓頭的那個,如今更好了,本來說得好好的,想要求常老太君幫著安排一下行程,她們姑娘卻以為那不是求,而是隨口命令哪個都一樣……
眼下這不是砸了鍋了——這裡是錦繡山莊,不是京城賈家的地盤!若真是惹惱了方才那位少爺,明日一早直接攆她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