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敖家的祖宅在岱山島。”如雪站起身,決定完成場地佈置後,晚上去祖宅找他。現在,他們各自辦自己的事。
“等等。”黛麗拉住正要走的她,將她重新拉回椅子上坐著,壓低聲音道,“你看看剛進廳的那個大卷發女人,穿一身咖啡色呢子大衣、絲襪、高筒靴的那個,她是不是最近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裴大小姐?她走過來了……”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倩影一閃,香風飄過,裴雲姿從她們面前走過。
“岱山島還沒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呢,怎麼這些人都這麼喜歡往這島上跑?外面的七星級大酒店多豪華呀……”黛麗用手散了散飄在空氣裡的香水味。
“黛麗,現在12點了,我們抓緊時間佈置場地。”如雪拉她一把,走出大廳。
她們是坐小貨車去花圃的,採了不少滿天星和馬蹄蓮,還有一些其他的花,再用那小貨車拉去新郎位於海邊的兩層小樓房。只見門前空地已經依照她設計的圖稿,搭起了架子,鋪起了地毯,掛起了氣球。
她稍微做了下調整,將吊籃掛到架子上,讓花枝藤蔓垂下來……滿天星則如星星一般,在四周鋪散開……兩排大花籃,仿若長在星空中……買來的那幾支白玫瑰則做成捧花,送給明天的新娘子。
傍晚,黛麗給她端來一杯熱奶茶,坐在她身邊,“天已經黑了,今晚還回H市嗎?”
她望著海里的落日,將玉指插jin青絲裡,往後耙了耙,“已經沒船了,想回也回不了。黛麗,以後我需要花,可以直接在你侄女婿這裡訂嗎?”
“當然可以!這兩個孩子結婚後,就守著這片花圃過日子了,你訂他們這裡的花,質量和運送速度絕對有保證。”
“那幫我說說吧,我們籤合同。”
“好,沒問題。”
等把訂花事宜談好,天已經完全黑了,黛麗留在新娘家陪新娘子,她則找去了敖家的那座古宅。
宅子外的箬竹林在夜風中沙沙的響著,幾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她在大門口站了一會,沒有敲門,而是走到左邊院牆那,走進那片林子裡,從上往下,望著遠處那個黑漆漆的廢棄倉庫。
毛博山已經死了,這裡似乎也平靜下來,不知道冥夜那幫人都去了哪。
她走回來,再望了古宅那道高高的院牆一眼,走回大宅前敲門。古宅的大門口掛著兩個通電的燈籠,紅紅的光,映照著那鐵銅大門,很有府邸的味道。
以前她在這裡走過千百遍,想象著裡面到底住了個怎樣的人物,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裡會成為她的半個家。那個被裴雲姿叫‘哥哥’的人,她已經不想知道是誰了。是裴鎧澤也好,她的宸哥哥也罷,都過去了。
古宅大門很快被人開啟,露出一個老頭的臉,“找誰?”
“敖宸。”
“少爺不在。你還有什麼事?”老頭冷著臉,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
“沒有事,就找他。”
老頭冷冷睨她一眼,便把門關上了。
她又敲了一次,得不到回應,只得走下臺階,掏出手機給敖宸打電話。翻開手機,這才發現敖宸給她發來了一條簡訊,說在外出差,這幾天不回來了。
在岱山島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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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機放回手提袋,決定不再給他打電話。而後攔了一輛回程的,到岱山島上唯一的酒店,先歇一晚,明天再回H市。
*
一套白色運動裝攤在大床上,女子正坐在鏡子前補妝,用大粉刷將臉上的妝暈開,用小拇指勾一勾唇線。雖然是去健身房運動,但也要保持最美好的妝容。
化好妝,她起身,將身上的裙子和黑襪子褪下,換上吊帶衫和運動裝。而後將領口往外翻了翻,露出她性感的鎖骨。
酒店健身房在十樓,她走進去的時候,高大的健身教練眼前一亮,忙熱情的走過來為她帶路。她沒有拒絕教練,要了一間壁球室,讓他陪她一起打。
而他們壁球室的斜對面,一個高大的男子也正在打壁球,清爽的短髮全汗溼了,陽剛深邃的俊臉染著劇烈運動過後的紅,壁球碰跳之間,他健碩偉岸的體魄也如豹子般敏捷。
末了,他扔下拍子,用毛巾擦了擦汗,仰頭喝水。
他要走出這個壁球區,就必須經過女子的壁球室,不過他沒有側過頭去看,而是在那健身教練出來喊住他時,他才注意到室內那個打球的女子是誰。
“您感覺好還吧?”健身教練職業性的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