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掉濃妝、換掉草裙,正要悄悄離去,一隻腳突然塞住電梯門。
他站在那裡,迷人的臉龐染著青色,“去哪?”一把掰開電梯門,把她從電梯裡拽出來,不顧眾人的詫異,板著臉將她拖往酒店房間。
他是氣急敗壞的,扔掉房卡,燈也不開,就那麼將她整個身子壓在門板上,按住她的雙手高過頭頂,狠狠吻她的唇,讓兩具身體激|情的糾纏,急促的喘息,“既然逃了,為什麼還在這裡!為什麼還要跳舞?陪在你身邊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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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躲閃,這一次出奇的乖順,甜膩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老闆,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得養活自己……”
“不要這樣笑!”他一聲嘶吼,拖住她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將她按壓在洗手檯上,扭開水龍頭去潑她帶笑的臉,“如雪,不要這樣對我笑,等等我好嗎,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這麼輕易放棄!”
她睫毛上的水珠在顫抖,笑意更濃,將濡溼的臉貼到他的耳側,用他聽得見的聲音道:“剛才的草裙舞好看嗎?他們都想包我一夜,但你出的價最高,最有錢,所以,需要我再給你跳一支助興麼?老闆?”
他緊繃的肌肉再次一僵,收住她細腰的臂膀猛力圈緊,如困獸低吼,“不要這樣,再等等好嗎,等等就好……”
“我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你?你現在什麼都有了,需要我等你什麼?”她依舊甜甜的笑,一手拉開自己的細肩帶,露出她瑩白凹凸的身子,“老闆,這是我第一次陪客人過夜,請你溫柔一點。”
“雪。”他接下來的話被硬生生卡在喉嚨裡,一把抓住她給他解皮帶的手,黯黑的眸底閃過死灰一般的顏色……而後低下頭,絕望的吻她,抱她、擁緊她,灼熱的淚滾落在她雪白的頸部,灼得她生疼。
她坐在洗手檯上,終於不再笑,聽著他的喘息和低吟,痛苦閉上眼睛。在雙腿被分開,體內被撐開、脹滿的那一刻,她發出一聲悶哼,抱緊他,所有的酸楚在他激烈的動作下隱隱痛起來……回不去了,從第一次的不信任和傷害,他們便越走越遠……
*
下艇後她沒有離開基隆港,在岸邊等了他,等他。因為她想起了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兩個月大的、在咖啡廳洗手間那次懷上的甜蜜結晶,她的最後一個孩子。
她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不能像她一樣,自小沒有父親,沒有親人,在別的孩子都喊爸爸的時候,她只會喊鄰居阿媽。她的寶貝不能跟著她這個沒用的媽媽受苦,不能一出生就看到媽媽死在手術檯上,不要它了。
而他不是說想要一個孩子,兩個女人都愛麼?那她答應他送韓雲姿母子走,在國外安頓他們,從此不再回來。她答應。她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帶著私生子、拿著錢滾蛋,但休想再名正言順的得到這個男人,做他的妻子。她讓他們偷,偷一輩子。
她答應,答應與他繼續這段婚姻,給他生下這個孩子,且與他立契約——若她在生產的時候出現了意外,他的財產必須全部由她的孩子繼承,且在他續娶韓雲姿的時候,財產立即過繼,由裴家人做孩子監護人,保護孩子,韓雲姿的私生子休想得一分。她讓這對相愛的男女更加患難見真情。
若他不娶韓雲姿,而是其他女人,她的孩子不要他的財產,移交外婆代為撫養。若後媽對孩子不錯,就讓孩子回來。這樣至少能讓孩子有爸爸、有太奶奶、爺爺、外婆、舅舅、小姨疼,可以三歲上幼兒小班,四歲上中班,讀書識字,過正常的童年……至少能讓她在地下瞑目,安心化作一捧黃土。
而他不是說除了那次,什麼都沒有麼?他與韓雲姿的那一次,她就當他去外面招了妓,花重金買下的一夜春宵,一個男人的偶爾失足。馬有失蹄、人有失足,知錯還能改,只要他回來疼她的這個孩子,真心愛他們的這個孩子。
然而,他沒有回來,待在岱山島整整一週,不曾再露面。那日細雨紛飛、天空陰沉、海浪洶湧,他就那麼掉頭而去,在剛剛與她說過‘想挽救這樁婚姻、不能讓她冒生命危險要孩子’之後,又去了那個六個多月大、人工受孕、男孩、胎兒發育情況不是很好的女人那裡,走的很急。
整整一週,她站在海邊望穿秋水,一雙眸,由最初的微弱希冀、眼淚,到最後的死灰、笑。她是笑著轉身的,轉身的時候,眼淚還是劃下了眼角,被海風吹乾。
而後,她在七星級大酒店娛樂廳跳了一週的舞,每次都是當日在海灘上的草裙,化了濃妝,穿了火紅露細腰的草裙,戴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