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華歆便朝後一倒,靠著軟墊閉上了眼睛。他勾著嘴角,如同小獸一般在那軟墊上蹭了蹭,尋找著最舒服的姿勢。
凌奕此時,已經收斂了臉上的笑,他看著閉著眼睛的華歆,良久之後,伸出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七歲孩童天真無邪的睡顏。看著已經睡著的華歆,凌奕的心中仿若壓著一塊小小的石頭,並不重,卻壓得整個胸腔都酸澀起來。彷彿一隻手,輕親地拉扯又溫柔的撫慰,一時之間,酸楚喜悅不一而足,竟讓這兩世為人的人間帝王亂了分寸。
最後,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華歆身邊尋了一處地方躺下,又將華歆的手放在手心裡握緊,隨後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此味居的門口,華家向來低調,雖是久居永安卻也深居簡出,華顧對這唯一的嫡子又護得滴水不漏,所以雖然一年之中來這永安碰運氣和打探訊息的人卻如過江之鯽,卻幾乎沒有人見過華歆。
華歆今日並未束冠,垂下的長髮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鬢角的那朵梅花。兩人前後下了馬車,在此味居門口等候多時的裕德即刻上前,將人帶進了二樓的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