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會如何如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突然對我說這些話,我真的不懂。”
她看著我,眼裡顯溢無奈。
臨走時我仍舊是鬱悶狀態,天色已晚,西邊被染成暗紅色,我不得不回去了,這兒離旅館少說也要走半個小時的路。我沒有表態,什麼也沒說,太過突然往往如此。
下坡時意外碰見米藍,她正要上來,之前坐在岩石上的女孩果然是她,乳白色的連衣裙,一紮馬尾。我先向她打招呼,她才是一愣,然後淡淡地笑了下,我努力保持著平靜,“哇哦上帝派來的天使。”
“啊?”她似乎沒搭理我的意思,慢慢回過神來。
“天使特派的上帝也成,哈哈。”說完我就覺得自己很傻,“你幹嘛去了?”
“看海。”
“哦?哦。”我抓著後腦勺,“挺抒情的嘛。”
“是嗎?嗯!”她抱著雙臂,眼神有些麻木,“只是有時候會去海邊坐坐。”然後就露出點苦笑來。
結合剛才阿姨的那番有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更加開始撲朔迷離,但我對此又能做些什麼呢。“一起……”我手勢了一下,“散步嗎?”儘管提出這個建議很有風險,因為已經有過一次挺慘的結局,腳底起泡瘸了三天。但不說該如何,想了解情況我努力措詞著。
“今天?”米藍看著我,“今天不行,我要回去打理行裝,明天就要回學校了。”
“回學校?”我明顯愣了一下,“應該還沒開學吧?”
“嗯,快了,一星期後,我想早點過去。”
…………
【013】:追求何物_1
這一年的九月份,外公因心臟病突發去世,我得知喪訊後匆忙收拾行李回家,在火車裡悶著被子整整哭了一晚。
外公曾經是八路軍的老兵,抗日解放後轉為解放軍做營長,去過朝鮮,在彭德懷手下幹過團副。聽母親說外公負過兩次傷,一次是在國民黨槍下,一次是俘虜南朝鮮軍人時被放冷槍,至今體內還留有一塊彈片。在六七年以上校軍銜退役,退伍後在老家當了二十多年的稅務局局長,一生清廉。老人傢什麼都好說,也毫無更年期的跡象,經常被我外婆招呼來招呼去,外婆一個心情不佳就拿老頭子開刀,外公總是菩薩低眉任勞任怨,平時也蠻開朗。我在他老人家面前開什麼玩笑都行,但一說到如今的共產黨不比當年,官商勾結的話老人家就跟我急,面紅耳赤,急歸急,還有跟我PK的衝動,我跑都來不及。
值得一提的是,外公在幾個小輩中格外疼我,或許我是那兒唯一的男娃吧,在他的灌輸下我從小就有嚮往當解放軍,聽他講打小日本鬼子美鬼資本家時格外羨慕,還抱怨都讓你們給打光了叫我們這一代去打誰啊!但後來慢慢長大,思想也變得不同了。
上級只批了五天假,辦完喪事,我整個人都憔悴了一節,但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
回到崗位,總公司領導叫我別去那個小鎮了,我相信上級考慮到我個人有心靈創傷是假,主要原因是銷售淡季快要結束,緊接著就是十一黃金週,我們還要擬定很多套銷售方案,透過後進入實施階段也需要一段時間。
老闆的鼓勵方式很有湊效,他三句不忘一個大爺,十句挖出一個慈母,完全貼近我們這批狗腿子邏輯思想,這叫啥呢…哦,融入其中。說好好幹錢是肯定有的,公司給予的待遇也會有所提升,面對這麼好的一個黃金假期,就幹他孃的……
總之能不能賺錢,能賺就把方案實施,不能就別拿自己的肺說話,收東西回家。
我還是在楚庚民底下做事看似高階員工的小職員,他說老闆曾經可是知識分子,一所大學的書記。我說,我知道。他還說老闆之所以變成像土匪一樣的口舌是因為在社會的薰陶下不得已而為之,我說我也知道。他接著說老闆的話裡能聽得出幾句是有底氣的嗎?
我說我不知道。
可見這個社會林子大了什麼鳥都往外飛了,同時,鳥大了什麼林子都冒出來了。
我回到曾經的崗位,因工作的繁忙,很少去回憶那片蔚藍的大海,那個安靜的小鎮,還有米藍和她慈祥可愛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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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追求何物_2
接下去的生活在匆冗的節拍中繼續,每日起早摸黑隔三差五出差談業務,然後在一個個燈紅酒綠的夜晚渡過一任任蒼白的寂靜。在薪水報酬逐步攀升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