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鋒走在醫院的走廊裡,她心態平和,沒了抗爭、沒了和楚亦鋒頂牛吵架的狂躁,心裡滿滿的都是平靜。
她很配合的在楚亦鋒的注目禮下,讓醫生給量體溫、拿著醫用手電筒檢視嗓子,拽起衣服袖子、伸出胳膊做試敏。
畢月聽著楚亦鋒跟醫生,你來我往的說著重感冒的注意事項,脫口而出就能報出她目前都吃著什麼藥。
他看著楚亦鋒皺著兩道劍眉和醫生說:
“那先打兩天吧,她這眼看就要考試了,不能老這麼拿咳嗽當逗悶子。”她沒頂嘴,沒像往常瞪著大眼睛犟嘴“誰拿咳嗽逗悶子!”
她低頭瞧著楚亦鋒又仰頭看她,兩人對視間,她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楚亦鋒那雙眼睛裡滿滿的為她著想:
“啊?畢月,別肌肉針了,那玩意兒雖然快,但一針下去得緩半天兒,趕上手藝不好的,你得一瘸一拐!就輸液吧,明天你正好給我送飯,再扎一天。兩天看看情況。”
絮絮叨叨的楚亦鋒……
畢月點頭乖巧道:“好。”
……
今晚的畢月,沒去客氣的和楚亦鋒說“謝謝”,沒去和他發牢騷說畢成的“變了”。
雖然她能感覺得到楚亦鋒已經遞過了想和她聊天的橄欖枝,但是她覺得累了,什麼都懶得說。
或許是她心裡覺得,嘴巴能說出來的謝謝,太輕。
或許是她心裡覺得,嘴巴能形容出來畢成的不是,不足夠形容她當時的崩潰。
畢月沒去想躺在楚亦鋒的病床上輸液,會不會碰到楚家人;不抓緊時間回家,能不能趕上末班車;在這種時刻躺在他面前,是不是給了他錯覺、時機不對。
畢月不過是輸上液五分鐘後,她就睡熟了。
楚亦鋒坐在輪椅上,給畢月蓋了蓋被子。
他瞧了眼輸液瓶,這次沒有搞偷襲親一口,沒有心存僥倖的摸摸胸、摸摸手。
今晚的楚亦鋒也老實的不像他,他拿起睡前常看的軍事書,就那麼坐在病床邊兒看了起來。
室內充滿恬靜,外面雪花漫天,就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個小時。
……
畢月用著單薄的肩膀架起楚亦鋒,兩個人噴出的熱氣交纏。
她用盡全力給楚亦鋒放倒在了病床上,累的滿身大汗,抬起還粘著白膠帶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呼哧帶喘囑咐道:
“你睡覺吧,我走了,明天能提前來。”
楚亦鋒舔了舔唇,抬眼看向畢月也囑咐道:
“別差那倆錢兒。打出租回吧,外面冒煙大雪,你這還一腦門汗。”
他們對彼此這樣說話,嘴上明明不習慣,但都在努力適應。
楚亦鋒想著,想要完整的愛一遍,首先要學會交談。原來此時此刻、比剛剛看到畢月的笑臉、還能讓他心暖。
畢月站在沙發旁邊,繫好了圍脖,戴好了手套,她臉色微紅看向門外,她問道:
“楚亦鋒。”
“嗯?”楚亦鋒像是有預感般,心口莫名狂跳。
“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楚亦鋒看著始終給他側臉的女孩兒,開口之前、唇角彎彎,他表情帶笑:
“因為我喜歡你。”
————………
作者有話說:我以為我擬好了細綱,會嘩嘩譁兩三小時就能寫完四千字。然而我發現我錯了。
結婚多年,陷進婚姻裡麻木了,該矯情的,都不矯情了。
對於戀愛中男女的恐慌、動搖、心動等等,那些情緒的掌控、那些發生在多年前的情緒,好像忘了,需要一一撿起,融進情感,其實挺難的。
畢竟被婚姻給折騰的,曾經談戀愛發脾氣、三天三夜哄不好,如今生個氣,轉眼就覺得沒必要。
所以剩下兩千字,大家別催我,你們懂嗎?我得先讓自己矯情起來,我儘快。(未完待續。)
第一四七章 患得患失(二更)
原來是一隻腳,不能吃力、使不上勁兒!
如今,梁笑笑是兩隻腳都受了傷,她的樣子看起來悽悽慘慘慼戚。
梳著學生頭的女孩兒,頭髮底部還掛著水珠子,帽子也沒心思戴了,裡面只來得及穿上一套水粉色的線衣線褲,外面披著大衣。
別人是一瘸一拐就夠慘的了,梁笑笑走在院子裡,那走姿像半身不遂。
她兩個腳都捨不得放在地上,落下哪隻腳都心疼、一踩一用力就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