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畢月覺得,似乎時空從未轉換過。
她不得不承認,在離開病房前,楚亦鋒的那句話、撩到她了,她得靠徒步清醒清醒。
畢月深呼吸,讓冷風侵襲大腦。
如果不是她定力夠足,如果真的只是十八歲,如果不是腳步匆匆趕緊離開……
女人啊,心裡都裝著同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那個浪漫的故事總是那麼雷同。
高富帥歐巴,莫名其妙愛上家境貧窮、卻自立自強的女孩兒,一段美麗浪漫的愛情之旅,從此開始……
她這是遇到了?還是位俊顏腹黑心機男。
她不是聖人,那個名叫楚亦鋒的傢伙,他符合這世間所有女人對另一半兒的想象。
不行!
她得躲著點兒他時不時的放電;
她得加把勁,再不給任何人羞辱她的機會;
她得在安全距離裡再看一看,這一次,要好好挑剔挑剔,認真地聽清心裡的聲音;
她才十八歲,怎麼浪費時間都來得及,直到有一天脫口而出他的姓名,再確定!
是她的,等得了、不會晚。
至少暫時階段,他太尖,她太傻,他們不適合在一起玩耍。
……
畢月忘記了得去趟102房間看眼軍輝。
軍輝此時正對著他母親嬉皮笑臉中。
“那倆大疤……嗚嗚,小輝兒啊,你這還沒成家呢?!”
“媽,不至於啊!我又不是毀容醜死了,您兒子照樣、不對,轉年兒一準兒給您能找個咱京都城最漂亮的大妞!過倆年再給您生個大胖孫子!不會被樓上我楚哥落下,您快擦擦淚兒,啊?放心,嘿嘿。”
軍輝的母親雙手捂臉哭著,這次也不管是不是在普間、病房裡還有另外十一個病人了。
慈母過不了心裡那道彎兒,她家小輝是取她和他爸爸的優點長的,打小也是個漂亮小子。
現在從頭皮開始到額頭邊兒,兩道疤痕,那麼明顯、那麼扎眼,扎疼了她的心。
“嗚嗚,少胡說八道。誰要你啊?媽不著急,媽可不讓你將就!”
軍輝卻咧開嘴笑的滿足,他側過頭看了眼來不及開啟的飯盒,他又抬眼瞅了瞅病房裡能坐起的、都恨不得立正的戰友們。
難得地露出無賴的表情,對他的父親、讓滿屋子人都緊張的領導,笑道:
“找個心靈善良的,於智慧和美貌集於一身的!我是那幹什麼將就的人嗎?!”
“不害臊!好好養病,別在醫院裡幹靠!浪費時間!”又對軍輝的母親呵斥道:“不要影響戰士們休息,跟我痛快回家,他不是什麼死的病!”
軍輝的父親撩下兩句話,帶著勤務兵率先離開。
軍輝清楚地看到他的父親右手是顫抖的,雖然態度還是很惡劣,話也難聽至極,但是他就是懂了,他爹也跟著心肝疼了。
真是,至於嗎?
他爸都露面了,他媽還哭個沒完,太煽情了!
一個老爺們長的好,有屁用?
真要有哪個女的敢拿他額頭上的兩道疤說事兒,那也不過如此!
軍輝期待著和畢月見面,摘下紗布後的見面,他期待畢月在看到他那一刻、到底會說點兒啥?
這決定著,他轉年兒能不能定下來終身大事。
目前為止,他想要乾的,就沒有幹不成的事兒。
……
軍輝口中那個不會被落下的楚哥,到底能不能結婚結在他前面,這還真是個未知數。
楚亦鋒躺在病床上,心裡沒底兒。
啥意思呢?
他表白的那麼認真,那小妞卻一句話都沒留下,抿著小嘴兒,特乾脆利索地走了。
唉!
楚亦鋒皺眉活動了兩下傷腿,明天開始要站起來做復健了。
他得抓緊時間趕緊好了,能跑能跳!
要不然躺在這,眼睜睜看著畢月離開,又不能伸手給抓回來,真是鬧心透了。
女人都這麼麻煩嗎?
行不行的,沒句痛快話,有意思嗎?這是害羞不好意思?
楚亦鋒心裡是又急、又有點兒生氣。
他一遍遍地想著畢月離開時的表情,想要尋找答案的蛛絲馬跡。
糾結著,直到他憋泡尿坐起,看著警衛員進屋,他又忽然挑挑眉笑了,那雅痞的笑容,給警衛員笑的莫名其妙。
楚亦鋒重新樹立起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