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就走,老爺子在屋裡開罵了!”
劉雅芳挺無奈。
別看她這個舅舅經常罵她,對她指手畫腳啥都管的,但是她記得那份恩情。
小時候爹孃偏心眼子,有口吃的都塞到弟弟豐和嘴裡,偏向到什麼地步呢?同樣都是親生的娃,居然趁著她睡著了,偷摸喊醒豐和去外屋地吃小灶。
那年月啊,沒啥好吃好喝的。
從她出生到四歲,餓的頭髮都是黃色的,她舅舅就抱著她喂米糊糊,罵她爹孃偏心眼子,說是不能養女娃他養!
她都記得,對於當時不足四歲的她,有一個大人能站出來替她說話,哎呀,真是會把那份恩情能一直帶到棺材裡。
這也是劉雅芳不理解畢月的原因,畢竟她親弟劉豐和沒結婚前也經常抱畢月稀罕著。咋就能和舅舅破口大罵?
劉雅芳這趟來就是給老爺子送棉被來的,她新續的棉花。
從小到大,她的記憶深處都是從這位大舅身上才能找到點兒對孃家人的依戀。
更不用說前幾年實在沒錢了,她舅還借過她幾次錢。
數目不多,當著嫂子們和舅母面罵她,背地裡跟著她走到村口偷偷塞了好幾次幾毛一塊的。
“稀喧的,我不愛睡鼓大包的棉被!”
舅老爺子上來就沒好話,劉雅芳陪笑臉沒吱聲。
老爺子對著炕沿邊兒敲了敲大煙袋,瞟了一眼拉著藍布簾的小門,嘆了口氣。不用尋思,老二媳婦一準兒趴門口偷聽呢。
“你那小叔子的物件,張羅得沒?”
劉雅芳就怕這事兒,躲著呢,所以才尋思年前送東西,過年那段日子等鐵林回來了她更不能來了。
吱吱嗚嗚,不擅於撒謊,劉雅芳憋的滿臉通紅:“沒呢。”
舅老爺子忽然飈高嗓門喊道:“那你還瞎嘚瑟啥?就定了吧,老二媳婦那表妹,親上加親!瞎尋摸啥?這點兒事你再做不了主,你個完蛋玩應!長嫂如母!”(未完待續。)
第二二六章 定媳婦(三更)
劉雅芳低下了頭,苦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舅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他最見不得就是外甥女這一副苦命相。
悶不吭聲的,無論過好過壞就沒大笑容,啥日子能過起來啊?
“咋的?我說話不好使啊?!”
劉雅芳被冷不丁的大嗓門又嚇了一大跳,趕緊抬頭小聲辯解道:
“不是,大舅,是我說話不好使。”
舅老爺子本身從年輕時就愛絮叨,愛管個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兒,要不然當年他妹妹偏心眼子,他也不能上門。
這一瞅劉雅芳囔囔不喘的樣兒,被氣的不行,點菸袋吧嗒了幾口差點兒沒被嗆著:
“是,你家現在這日子過起來了,那外面都說是你那小叔子給置辦的。瞅你倆都擱家閒待著也對勁兒。
可你這丫頭心裡咋像是沒數似的?
你那小叔子能給他一個嫁出去的姐姐開買賣,那傢伙都從鎮裡搬縣裡去了,我聽說一天掙老鼻子錢了。
哼!你和鐵剛可倒好,差點兒沒因為他家過散嘍,腿瘸的瘸,一年一年臉兒都餓的發綠,就這麼擱家幹待著?
咋不知道你們接手幹那買賣呢,都讓你小姑子把老畢家的財帶外面去了!
你個沒出息的貨,就吃點兒好的……”舅老爺子不是好氣的抖摟了兩下新棉被,繼續道:“蓋點兒好的,就拉倒啦?眼皮子淺!”
劉雅芳覺得好突然,這咋說物件的事兒扯到這來了?
“沒,讓俺們去京都,大舅我尋思得年後呢,就沒跟你說。”
舅老爺子到底被嗆住了。
得,搞半天他還白操心了,又哼了一聲一把推開著急給他拍後背的外甥女:
“你啊,是錢也好,給你小叔子找物件也好,你得端住嘍!
錢都得抓手裡,他的事兒還得你說的算!
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送走了他們老畢家的老太太,又伺候走了老爺子,沒功勞還有苦勞!
再說誰家能有啥大事兒?咱莊戶人家,養老人就是最大的功勞,尤其你那老公公還癱吧在炕上了,裹屎裹尿的。得讓鐵剛他兄弟敬著你,畢家得你說的算,錢得歸你管。
別你那小叔子剛有兩天本事兒了,你又改瞅小叔子臉色了,他現在讓你們過好日子,我告訴你,那是應該應分他欠的。”
王雅芳臉上帶出了為難和商量,實際上心裡聽的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