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擰脾氣隨誰呢?
平常不讓你吱聲的時候,你嘰嘰喳喳的,啥事兒都摻和。
這大夥都習慣了吧,我看你這又要恢復老樣子,又開始犯哏了。
出息一天,完蛋一天的。
那該咋地就咋地,你不願意幹,就跟你舅說你忙著呢,等會兒的。
你大學都能考上?藉口找不著?
是不是?說點兒啥藉口不行呢,非得跟人連喊再吵吵的。
姑娘啊,那也就是你舅吧,不隔心。換個人前腳走裝啥事兒沒有,後腳就得講究你。那話就得難聽了。
再說你那樣,你就不尋思我和你娘?不尋思尋思你是老大?下面倆弟弟看著呢。
現在是念書,等趕明兒你上班了,姑娘啊,啥人碰不上?
來脾氣,不順心眼子了,就跟人五馬長槍的幹嗎?”
劉雅芳趕緊溜縫道:
“可不是咋地?也就你親舅吧。到啥時候也得是實在親屬。
你小晚,他才多大?整塊綠豆糕都餵你嘴裡,那多饞的人吶?那年頭管啥吃沒有。
你瞅你跟他說話那樣兒。都說他對你有意見。”
畢金枝低頭又憋不住笑了。瞅她嫂子急的,連劉豐和挺饞的話都往外嘮。
屋裡再沒人出聲,都看向那爺倆。
畢月只知道自個兒耳朵燒得慌。
這是頭一次,畢鐵剛以談話的形式,還是打商量的談話語氣教育畢月。
以前,生活困苦,苦的畢鐵剛那顆心吶,甚至在知道畢月自殺那一刻,他都只是跑到房後偷著抹了好幾場眼淚,當面也只是一句長嘆的“唉”。
都說棍棒下面出孝子,這孩子要是個男孩兒,備不住可行,可一個丫頭,打不得罵不得,輕不得重不得,那就得以談為主。
孩子性子烈啊。
畢鐵剛側頭看她閨女坐在炕沿邊上,低著個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將腳插熱水盆裡,又打圓場道:
“備不住你跟外人不那樣。反正你自個兒尋思吧,你也大了,比你爹我有能耐,有就改,沒有就拉倒。
我看你這兩天是嫌鬧聽了。要不也不至於。
你要是嫌鬧聽了,我可真得說你幾句。
姑娘啊,爹不是喝多了想罵你,是你那性子太特了。
那哪能行?
人這一輩子啊,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