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你們仨給我注意嘍,別一口一個笑笑的,都給我改口叫小嬸兒。”
畢月沒吭聲。
人家她和笑笑早就說好了,私下裡該怎麼著怎麼著,還跟以前似的。
劉雅芳忽然哼了一聲,瞪畢鐵剛道:
“還巴巴說人家呢。等金枝來的,快要氣死我了。
當年為她的事兒,我跟大妮兒俺們倆為她出頭,上千裡地跑回去,人腦袋差點兒沒打成狗腦袋,都幹進公安局了。
她哭著吵著離婚,離吧,鬧的滿縣城一轟聲多磕磣。
這是咱家搬京都來了,要是擱縣裡都得因為她,咱孩子們都不好找物件。
得,那些我就不說啥了,過去的事兒。
結果她可倒好。
這二年跟那付國打連連,離咱遠見不著我也眼不見心不煩。其實這幾回回老家,包括她現在來做買賣給付國帶來,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昨天是啥日子?
那付國咋還能去呢。你瞅鐵林那臉色,還有我都掛不住臉了。
真是服了金枝了,可著一顆歪脖樹吊死。
付國是有啥本事的人啊?劉強東擱那擺現成的,哪方面比不上姓付的?換個人不好嗎?
就姓付的以前乾的那些事兒,尋思尋思不犯膈應嗎?要我我都噁心!”
畢鐵剛瞟了眼情緒略顯激動的劉雅芳。現在這婆娘脾氣賊大,說著說著就來火。
其實他更生氣好嗎?
上回回老家沒見著付國。也就是說,從妹妹離婚之後,昨天他也是第一次見著,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場合,要不照是大喜的日子,他非得給姓付的拎後院踢幾腳。
但是那麼多人瞧著呢,就是裝相也得裝下去。
再說守著孩子們面兒,雅芳這是幹啥啊?還拿上臺面說了,私下跟他抱怨幾句得了。金枝再咋的也是當姑姑的。
“他不是去取門市鑰匙去了嗎?那進不去屋能不找金枝?這京都城他人生地不熟的,總不能蹲門口等著,不是說得收拾打掃啥的?”
“你可拉倒吧,會所都能找著,跟哪不能蹲一會兒等著。他就是想去,心明鏡的。也不尋思尋思鐵林待不待見他。”
畢月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又是啥時候的事兒?她怎麼啥都沒注意呢?
“我前姑夫去了啊?你們昨晚咋沒說呢?”
劉雅芳不是好氣兒道:
“那可不唄?挺大個人,冷不丁出現杵在那,他憨著一張厚臉皮找去了,你進包房沒碰見。
哼,昨天?昨天說啥說?累成那樣誰有空說他。
妮兒啊,他去的時候,你是不知道啊。亦鋒他奶奶、你那婆婆、還有楚慈他媽媽可都在呢,你公婆家那面兒的親戚啥的也都在,那可都是衝你來的。
還有笑笑他家那面兒的人呢。親家連著親家的,都問我他是誰?
哎呀你爹給我氣的啊,還有你姑。她給招去的,瞅那樣還要當著這麼多人面兒,訓那付國幾句似的,真是幹啥事兒不講究個場合,用後腳跟兒尋思也不能家醜外揚吧!
尤其你姑,也不知道咋想的。你說你要麼就管住了,他算哪根蔥?之前就得明令告訴不能出現。
可既然來了硬著頭皮也得裝好臉兒,來了就別丟磕磣了唄。
要不照我攔著,你姑和你爹要是罵他兩句,誰看不明白咋回事兒?人家得咋尋思咱?你不丟磕磣?真是跟他們丟不起臉!”
畢鐵剛擰眉犟:“都實在親屬,那能尋思啥!實話實說又能咋的,你可倒好,還撒謊。”說到這看畢月,告狀道:
“你娘說那是你姑夫,根本就沒提離婚那茬。這不是撒謊這是啥?都離婚了!”
“我撒謊咋的?”劉雅芳也跟畢月告狀:“你說你爹是不是虎?那憑啥讓你婆家知道家裡有個離婚的,是啥好事兒啊?能給臉上貼金?你看看誰正經人家過日子家裡能出個離婚的。”
畢月腦仁疼。
十六虛歲正在變聲期的狗蛋兒,也一臉煩透了的表情:
“爹、娘,你倆大早上就犟,吃飯都吃不消停。姐,哥,你們不在家是不知道啊,你們離開這半年,他倆天天這樣,我好鬱悶啊,說說說就能吵起來。”
畢月和畢成使了個眼色。這家庭瑣事的官司,他們再能耐也斷不了。再說在他們看來,沒一件是大事兒,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沒必要生氣。
畢月站起身:“我吃完了,你們吃吧。我小叔他們呆會兒得過來吧?這回住前後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