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姐弟倆都面紅耳赤。
畢月本不想解釋的,還嫌她不夠焦頭爛額嗎?
可想起這是弟弟,還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要先把人心想惡些,不能任他們獅子大開口。
有行業標準,我們就按那個辦。否則,很可能簡單的事情會因為人心而複雜。
至於我們良心能不能安,至於那些遇難家屬以後日子能怎樣,那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我考慮的,就是咱家能不能邁過這個坎兒!
大成,咱家很倒黴,小叔很倒黴。如果單單是出事故了,幾十萬頂天兒的事兒。
但你看看現在,小叔步子邁的太快,賣煤合同堆了十幾份,其中還有一個那麼大的合同,那是跟國有公司籤的啊。
現在停產,誰知道哪天能恢復?恢復了出煤量會如何?
我們將面臨的不止是給那些礦工賠償,大份是那些違約金,你明不明白?!”
畢成不吭聲了。
畢月卻站起身看著窗外。
她小叔出來能怎樣?只能說這面她能脫身,她照樣得趕緊回京都籌錢。
“姐,等小叔東山再起,或者你有錢那天,咱們多賠償一些,別全都按合同辦事。那些人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
“去辦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六四九章 不離不棄(二更大章)
畢鐵林腳上只穿著黑色棉襪,沒有帶手銬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調查。
正如沒被再一次戴上那東西,給了他信心,他也並不慌張。
他告訴自己:他有愧,但他沒罪。
這一次他又被冤枉了。
可他相信,比起十年前,他的家人撈他的方式會更有力量。
隨著畢月接到第一個欠款企業主動打來的電話:
“這鐵林我們都是兄弟。他當時沒催過我煤款,知道我們小廠子的難處,讓我緩了口氣兒,那人夠意思。現在他有難,理應如此。”
隨著調查小組勘察後瞭解的情況越來越多;
隨著楚亦清的灰色轎車在太原不停穿梭,一次次拜訪走動:
隨著畢成簽下十份賠償合同,在對礦工家屬鞠躬行禮給付賠償金。
隨著重症監護室其中一名礦工甦醒,他對調查人員斷斷續續的講述:
“從七個礦合併那天,我們老闆就要求要有上下半夜都得查崗的人。
我就是當天負責四礦後半夜查崗的。
我聽到警報響了,我也不懂那東西響了是啥意思。
監控室的小吳是被廠家培訓過的,我以為他明白,看他沒出來,我也沒當回事兒。
第二天一早,本來不是我的班,我眯醒一覺心裡亂糟糟的,起早去就是因為不放心。想趁著大家都沒到崗呢,問問小吳,問問他昨天是到底因為啥響,要不然不託底。然後就爆炸了。”
本以為事實會隨著那震人心魄的爆炸聲,被廢墟掩埋了。
可這一刻,伴著那斷斷續續的講述聲,造成悲劇的事實又重見天日。
小吳的家人指責重症監護室甦醒的人是撒謊,給對方氣的又陷入了昏迷。
昏迷者的家屬當即不幹了,兩方打在了一起。
這一鬧開,礦工的家屬們全都明白了,畢力為了保他們平安花了很多錢。花再多錢有啥用?擋不住有人出現重大失職才讓他們的家人躺在這裡。
後來亂套了,又恰巧領導來慰問,醫院只能靠報警來壓制住大家的情緒。
畢月也被通知到了。
她聽完後,第一次在人前落淚。
跟她來的陳大鵬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大男孩跟著畢鐵林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兩年,情緒激動喊道:
“查。都去查,你們吃白麵饅頭白大米,你們去查查別的礦上吃的是啥?都說好人好報,哪呢?哪呢!”
各方運作下,畢鐵林出來那一刻,就被兩個女人一把摟住了。
梁笑笑大哭著叫他的名字。
畢金枝自責的撲在他弟弟懷裡:“只賣了冰棒廠,沒人買,沒湊夠多少錢。”
畢鐵林安慰了下兩個女人。等再抬頭,他就四下尋找另一個家人的身影。
他這一進來,重擔都壓在了侄女身上,侄女呢?
畢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