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否成熟的界限到底在哪?梁笑笑不知。
可她真挺服氣,畢鐵林總能一句話就給她說的無奈至極。
畢鐵林看著面前亂髮脾氣的小女友,不但一點兒沒心慌,還覺得這就該是女人的特權,小耍怡情還挺可愛,笑了:
“笑笑,明天我可就走了,半個月時間不在京都。唉……”掐著睛明穴,就像是有點兒苦惱一般,用嘆氣聲吸引梁笑笑的注意力,低頭繼續道:
“該怎麼辦,我可能會想你。”
畢鐵林離開了,梁笑笑沒了氣憤,心裡一時只剩失落,很悵然。
……
劉雅芳時不時地問畢成:“肋叉子疼不疼?”
畢成無奈地和擠在副駕駛的畢月畢晟對視,伸手要吃的。
後世一臺奧迪能塞下14個人,八十年代屬於畢家的小汽車也不遑多讓,六個人擠在後屁股帶個大坑的夏利裡。
畢鐵林心情大好,很少吃零嘴的人,偶爾伸手管畢月要糖水罐頭喝幾口。
開車折騰回去很辛苦,多虧後來畢月接手換著開了,全家人震驚側目,畢月含糊道:“楚亦鋒教的。”
劉雅芳聽完欲言又止。
畢月現在就一個戰略,小楚同志不在家,你們是對口供啊,還是讓我分手啊,我也得能找到人算。
隨便說教,過耳就忘。(未完待續。)
第二九七章 哎呦我的個天啊(二合一大章)
正月二十八這天,四個車軲轆碾壓著那條人為踩出的狹窄小路。
仰頭看去,三座大山就在道路兩邊兒。
等開進深處,更是有種頭頂幾座大山的壓迫感。
這是畢月的感受。
而其他人,則是望眼欲穿。
夏利車在畢家人的期盼下,終於開進了趙家屯。
八十年代的私家車,所代表的意思仨字就可概括:了不得。
這車一開進了屯子,也似是在向鄉親們面前宣告:
畢家,曾經村裡有名的特困戶,不一樣了!
村西頭老王家的牛車,村裡有名富戶的手扶車,都被比的完犢子了,畢家才叫真的鳥槍換炮了。
而為了給別人家現富顯的更完犢子,這一趟開車回家過年,也確實著實辛苦。
為了趕路,畢鐵林甚至只是路過畢金枝所呆的縣城,卻沒有停下,一路疲憊地踩油門趕時間,和畢月倆人倒手換著開。
從京都到趙家屯,上千多公里的路程,說實話,挺遭罪。
畢鐵林開夜車時,心裡甚至也有點兒後悔了。
就更不用說,起初就不明白為啥要開車回家過年的畢月了。
畢月那真是一邊捶腰,一手握方向盤,一路嘴裡嘀嘀咕咕不停埋怨。
畢月不明白啊,你說一個破夏利,又不是瑪莎拉蒂,車後屁股還被砸的大坑,有啥可開回去顯擺的?咋顯擺不也得住快塌了的大破房子?
還不如等開春時,一咬牙一跺腳,啥叫漲面子?咔嚓一下,蓋一三層小洋樓,對吧?
以後那小洋樓就當祖宅用,誰路過都得瞅一瞅,那多有面兒?
可等到開進了村兒,一股強冷風吹的她大脖頸這個涼颼颼的啊,她看著聽著感受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明白了。
畢鐵剛也不管車還沒停下呢,忽然拉開車門子,車裡立刻四處漏風,嚇的畢鐵林一腳剎車站住,都沒顧得上埋怨他哥啥的,趕緊跟著望向道邊兒。
不用多說,一猜就是碰到關係特別好的人了。
緊接著跟畢月擠在一起坐副駕駛的畢晟,也猛搖下車窗衝外面招手喊道:
“栓砸,我在這呢?我坐小汽車回來的!”
畢晟一激動,連棉帽子都沒戴,直接開車門跳了下去,邊跑邊喊栓子栓子的。
畢月眨巴著大眼睛坐在那沒動地方,看著她爹瘸著腿,拍著夏利車門子急頭白臉憋不住笑。
“鐵林,快看,你三大爺,還能認出來了不?!快下來,再那個啥?趕緊著,給我開後面,你那後面咋開開?我拿煙!”
三大爺,嗯,畢月聽劉雅芳磨叨過,她爺爺第一次倒下送進城裡確診看病,這位三大爺遞過八塊錢時說:
“一筆寫不出來個畢字。窮家富路,都揣上,三大爺就這點兒能耐了,把病治好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這車一停在村口啊,那就亂套了。
畢月覺得她好弱勢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