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在這住。
他負責放學後和麵,給第二天做準備。月月早上三點多鐘再從學校現過來。
這京都城真要靠走,那太大了,但那個時間段也不通車,月月還真是隻能靠走。
油條攤兒幹了多久,她就步行了多久。
我湊巧來這吃早飯……
叔、嬸兒,那時候我還和月月沒說過什麼話呢,雖然在家碰見過她給我弟弟上課。但當時我真就沒什麼太多印象。
還是那次吃飯,印象太清晰了。
我當時看到的就是:大成不會面案子上的事兒,他負責收錢撿碗刷碗。
畢月一個大姑娘家,臉上沾著麵粉,一早上就能炸幾十斤的麵粉。你說她長的還挺單薄的,怎麼就那麼能幹?
那天,天兒都挺熱的了,月月腦門上全是汗,身上還穿著一件黑油布的圍裙。
第二次,我領我弟弟來吃飯,這大傢伙就都認出來了。月月死活不要錢,我都開車走挺遠了,她攔車拍我車窗戶。呵呵。”
畢鐵剛眼神複雜,不過樣子看起來還算平靜,他附和道:
“那得那樣,應該的。咋能收你們錢?”
楚亦鋒低頭瞧了眼畢晟:
“狗蛋兒,你姐厲害吧?
我當時就想啊,一般會過日子的女孩兒,都是掙到家教錢了,那就能省就省,攢著。
一般人真想不到再繼續折騰,畢竟人都是有安逸心理的,哪能天天琢磨錢上生錢。
結果你姐可好,輕省的錢賺著,忙的跟什麼似的,這麼費勁的錢,她也不放過。”
畢晟抿了抿嘴唇,他說:“大哥,我姐掙完錢還放假回家給我買了燒雞。那燒雞可香了,她吃的雞皮。”
楚亦鋒這回真樂了。
四個人裡,這一刻,也就他是能夠被畢晟逗樂。其他人都快讓他幾句話渲染地說哭了。
……
最初楚亦鋒開車拐進這條街上時,劉雅芳真趴在車窗那稀奇來著,她還問呢:
“這京都城大首都,咋還有那麼破的房子?”
此刻再聽到楚亦鋒說的話,她那顆當孃的心,被攪合的生疼生疼的。
劉雅芳望著那掛著大鎖頭的小破房子,心裡酸酸漲漲的:
大妮啊,成子啊,你們原來在城裡住的還不如家呢。
擱家時,咱家再破、再不好,那回家有熱炕、有熱飯。
大妮啊,早上三點就起來,你能有精神頭好好唸書嗎?
劉雅芳勸自己可不能多想了,趕緊側頭用棉襖袖子擦了擦眼角。
她怕她再多尋思點兒,那就得失態的不行。總不能當著人小楚的面兒,哭的大鼻涕拉瞎的吧?
奈何楚亦鋒最近真是……話密的厲害。比劃著還說呢:
“就那房頭接了個水管子,大成蹲那刷碗。咱們前面這塊空地,當時擺了五個桌子和長凳,那地方是月月炸油條的案板。再後來她倆就不幹了,月月又改賣榛子了。”
畢鐵剛擰眉回眸看向楚亦鋒:
“啥?賣榛子?她當時跟我們說的是扛一袋子回去,炒吧炒吧,送老師同學啊?”
劉雅芳趕緊接話道:
“說了,說賣了。問我上哪能整著說的是,送不了的,到時候當零嘴兒在校門口賣,我當時還說呢,不嫌磕磣啊?可也攔不住啊,她多犟呢!
唉!這個死妮子,多能折騰,多能折騰,現在都給自個兒折騰去醫院了!”
楚亦鋒比了個“咱走吧”的手勢,往停車的地方放慢腳步走著。
劉雅芳和畢晟頻頻回頭,畢鐵剛沉默不語地在前面又領先一步。
楚亦鋒發現都快給未來的丈母孃說哭了,這扯不扯呢,到時候畢月別再沒誇他,再跟他鬧脾氣!
特意笑道:
“估計是不掙錢鬧心。
叔、嬸兒,我和畢月是怎麼走近的呢?就是她賣榛子。
我請大院兒裡的弟弟們去看電影,當時畢月在電影院門口喊糖炒榛子。
後來下雨了,瓢潑大雨,她也沒有電影票,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就拿個筐舉在腦瓜頂,站在大馬路上。挺傻的,我就開車給她送回來了。
結果,狗蛋兒,你知道到剛才那個小破房子咋的了嗎?”
另外仨人,都被楚亦鋒最後一句話給說的停下了腳步。
“叔、嬸兒,為啥搬家了,就因為招賊了。那天,大成好像學校有事兒,沒在家。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