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能讓人孩子花錢。咱當長輩兒的,你多揣兩個!”
說完,動作極快的開始換衣服褲子。
畢鐵剛帶小跑的,真是跑步前進跑到了大門口,又緊急剎車站住腳,穩穩當當地走了出去。
楚亦鋒趕緊下車給開副駕駛車門。
爺倆坐在車裡,畢鐵剛十指交叉、手心衝上放在肚子那,裝作自然大方的靠在車座子上。
正醞釀要說點兒啥呢,楚亦鋒根本就沒給畢父費腦筋想話題的機會,要等著畢父開口,那顯得多不會來事兒啊?
笑道:“叔,你抽抽這個,中華,特供的,我小叔店裡沒有。說是挺好的,你嚐嚐,我昨晚現翻出來的。”
說完開煙盒包裝,直接拿出一根,服務那是相當到位。也不管畢鐵剛同不同意,一點兒不見外地直接塞到畢鐵剛的嘴裡,塞完就劃打火機,火苗子湊上前。
整的畢父叼著煙,用手護著火苗子,還不忘本能地謙讓含糊道:“你也嚐嚐吧?”
楚亦鋒無聲笑道:“好。我也嚐嚐。”
……尷尬了幾十秒,一時間轎車裡直冒煙兒。
楚亦鋒問道:“狗蛋兒在醫院能睡的舒服嗎?家裡這麼多屋子。”
“誰道了?那小子皮著呢,就是欠揍。”
“叔叔昨個兒休息的怎麼樣?還習慣吧?我記得我小時候回老家,咱東北好像沒有床,都睡熱炕。不像現在都是電褥子床啥的。”
畢鐵鋼看起來憨厚且誠懇,回道:
“還是床好唄,要不然城裡咋都流行這個,它流行指定有道理。我看咱村兒那小年輕結婚啥的,還有特意買床的。”
想了想又總結道:“挺好的,我睡的挺好。老早就睡覺了,昨晚也就六點多鐘吧,我和你嬸兒就睡覺了。”
楚亦鋒……那確實挺早。
咳嗽了一聲,落下點兒車窗:
“叔,不過現在想起來覺得還是火炕地道,估計腰疼躺炕頭上,指定能挺不錯,是吧?”
畢鐵鋼經過了這幾句沒話找話,終於找到了點兒狀態:
“嗯那,還行。那什麼,小楚,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
“啊。叔,四個老人只剩下我奶奶了。我爺爺很早就沒了,是我奶拉扯著我父親和我小叔。現在她跟我家一起過,這麼多年也是在我家。我外公外婆我都沒見過,那更早就沒了。”
畢鐵鋼點點頭:“是哈?你還有個奶奶,我們這頭,去年月月她爺爺也沒了。唉,都走了。你知道這事兒不?”
楚亦鋒直視畢父道:
“知道。叔叔,那一陣兒,月月瘦的不行。”
真是啥啥都知道哈?畢鐵剛心裡挺唏噓。剛要再抽一口,也沒瞅瞅早就燃沒只剩菸屁股了,燙的他腦袋往後一仰。
而一旁的楚亦鋒,剛要搶下菸屁股,怕燙著畢鐵剛。
結果看著到底被燙了一下的畢父,他不著痕跡地、感同身受的本能往後一躲。
畢鐵剛用大掌使勁一抹鬍鬚,瞅了眼手心,著急下車,指使楚亦鋒:
“這車門快給我開開。”
楚亦鋒伸手搖車窗。
“不是,車門,我先下車,進屋喊你嬸子去!”
楚亦鋒望著略顯焦急的畢父背影,戴著軍帽的他,兩隻胳膊放在方向盤上,深呼吸放鬆。
他是又想笑,又覺得心裡好像有點兒無助似的,反正挺複雜。
畢鐵剛進院子推開畢成屋門,沒找到劉雅芳。
又帶小跑的往正屋急步走,他心裡罵著:這老孃們,這都啥時候了?幹哈呢上廚房去?
開啟廚房門,壓著聲音質問道:
“讓你快著點兒快著點兒,你瞅瞅你這個磨嘰勁兒。不就洗臉刷牙?你上這屋幹哈來了?”
劉雅芳已經梳妝打扮完畢,正蹲在爐子跟前兒,剛要點火,回道:
“催啥催?大清早的,小楚指定沒吃飯,我給他烙幾張雞蛋餅擱車上墊吧一口唄?你瞅你這急頭白臉的樣兒!”
聽完,這給畢鐵剛氣的,真是臉紅脖子粗,但音量還不忘得壓著:
“做啥飯做飯啊?幾點就吃飯?我們這凍的嘶嘶哈哈的(冬天冷的牙齒打顫的聲音),那轎子尾巴還冒著白煙兒呢,沒熄火你知不知道?燒油都是錢兒,你會不會算賬啊你?!”
劉雅芳背好挎兜,真是一步三回頭的囑咐陳翠柳:
“翠柳啊,真是不方便。到時候姐領你再去看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