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撕下了一張紙,刷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吳玉喜,他眼中是意味不明,語氣是從沒有過的玩世不恭:
“找幾個弟兄,從今天開始,給我跟蹤那個女人。查她家還有誰,丈夫單位,她在單位情況,能查都查。”
……
趙天瑜癱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就是趙天雪開門的動靜都沒有聽見。
“姐,你怎麼了?幹嘛呢你?”趙天雪用手掌在她姐面前揮了揮。
“啊!”趙天瑜被嚇了一跳,隨後雙手捂臉鬆了一口氣。
她臉色差到極點,卻什麼也沒說,而是搖了搖頭疲憊地進了廚房。
從這天開始,趙天瑜被人跟蹤且不知,她還玩起了反跟蹤,跟蹤起了畢鐵林。
連續兩天站在街口拐角處,偷偷摸摸觀察穿著黑色大衣開夏利車的畢鐵林。
而畢鐵林每次都表現的像是不知道一樣。
趙天瑜明知道自己躲都來不及呢,卻又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究其原因,她自己也不懂是為個啥,為何要偷偷觀察他。
直到跟的時間多了,看的多了,她才懂自己是為何。
——
畢月的那些話,畢鐵剛不愛聽是不愛聽的,當著兒女的面不承認是一回事,可還是聽進了心裡。
畢鐵剛蹲在人民醫院後院的大樹根邊兒,想著心事兒。
被煙燻的迷離的雙眸,半眯起眼睛看著遠處,微長的指甲裡還存有黑泥,手上夾著一顆煙,腳邊兒已經有仨菸頭了。
他心裡挺無力的。
當大哥的,掙扎了好幾年,窮困潦倒到要靠倆孩子才有所改善。
等他弟弟出來了,他還心裡尋思誰說也不好使,就是畢月、畢成怨他這個當爹的,他也要把存款都拿出來,想要竭盡全力幫畢鐵林呢。
結果卻是弟弟一分錢都沒用他的,只留下了一張字條,沒用半年時間,別說他家,就是連著妹妹畢金枝都跟著借了光。
似乎就像是在眨眼間,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
畢鐵剛連續吧嗒了兩口煙,抬眼看天時抬頭紋更深了,頂著半白的頭髮,嘆了口氣。
他當哥哥的,現在就變成了,能插手的、能管的,似乎就剩下囑咐弟弟成家這件事兒了,結果啊,還是幫了倒忙。
畢鐵剛站起身,那沮喪的背影,與醫院後院兒的皚皚白雪融為一體。
……
病房裡的畢成,小聲喊給他後背看的畢月:
“姐,啥大不了的事兒啊?你別掉小臉子啊。那是咱親爹親孃,都自個兒家人,多一句少一句的,你至不至於?你那好心也有點兒不會好好說。”
畢月“哼”了一聲,皺著鼻子回頭瞪畢成道:
“不好好說都不當回事兒呢,我要好好說,你信嗎?咱爹心粗,能不能聽進心都夠嗆。
咱娘,她才不帶聽我的。
再說我也沒大小聲啊,估計怕我都給說中了,給爹說的心裡犯膈應了,拿我出氣。”
說一千道一萬,畢月剛才說的那些弊端啥的,畢成打心眼裡不信,所以不以為意,還認為他姐太事兒,小聲嘟囔道: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那翠柳姨看著多老實,咱小叔話也說的挺明白。
那要是誰再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就是人的品質問題了。
人家又不是二皮臉,這讓你說的,好像、好像你那意思像是人家見到咱小叔得偷摸貼上去似的,趕上沒好人了!
咱農村沒那樣的人。再說了,還是拐到彎兒的親戚。爹那態度就是覺得你想多了。給說急眼了。”
……
楚亦鋒正在認真地掰著鋁飯盒的蓋子,發現這蓋子有點兒瓢,都蓋不上了,剛把飯盒合上,一回身給他冷不丁的嚇一跳。
被嚇著了,楚亦鋒意外了。
要知道他是幹嘛的啊?當兵的不知道身邊什麼時候站個人?這種情況太少之又少了。
尤其是他,耳聽八路耳觀八方,不是他吹牛,這話形容他,一點兒不假。
楚亦鋒挑了挑眉,審視般的上下掃視畢晟:
“行啊,小子。走道沒聲,跟我玩反偵查?不繼續睡覺,幾個意思?”
畢晟抿了抿髮粉的小薄嘴唇。開口時,仰頭先問道:
“大哥,你真的是軍人?將軍?”
楚亦鋒點點頭,滿臉肯定,答道:
“是。你姐夫我,過些年就是將軍。怎麼樣?狗蛋兒,給將軍當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