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發現對面那女孩兒仍舊低頭露個額頭,給個腦瓜頂,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波動。
這得多膈應他?才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恐怕還得後悔,敲錯車了。
不過自己是真夠一說,人家跟自己沒話,連瞅都懶得瞅,他還不走。
他居然此刻還很希望聽到她說說,為什麼一個暑假不見就瘦的跟個骷髏似的。是不是她們娘倆又挨欺負了?錢丟了?到底被搶了?
沒有什麼經驗的王晴天,此刻就會沉默,她也不走,兩手攥拳,有些緊張。
她莫名緊張忘了要說什麼。
畢成等了好一會兒,啥也沒等來。他像是對自己無語似的點了點頭,嘆息時鼻息間滿是酒氣。
再開口時,不再像剛才淡淡的狀態,而是有了情緒,蹙緊眉頭:“行,那沒事兒我走了。”說完邁開大步,拎著皮包繞過車頭。
“畢成,我是問什麼時候施工,施工那天,我要是能串班,想去看看。”
畢成明白,晴天是想再看一眼她爸爸那塊地。
回話語氣卻是公事公辦:
“第一天會去很多人,揭牌儀式和動土同時進行,不方便,照顧不到你。你要麼在路邊看一眼,要麼等十月份休國慶假再去吧,到時候我姐能安排人領你四處看看。”
沒回身,畢成說完這些就推開了大門。
而王晴天也像是沒了剛才勐蹬腳踏車攆上前的力氣,她沒騎,推著腳踏車反身離開。
瘦成八十多斤的姑娘,肩膀耷拉著,心裡莫名很低落,心堵的厲害。
畢成進了院兒就看到他舅坐在院子裡,正在扯嗓門問各種問題。
“舅,接到幾波?司機全送過去了?被褥、都夠吧?”
劉豐和嚥下嘴邊那些氣話,拿起茶缸子喝一口倒口氣兒,這才回道:“嗯吶。送去四趟,這傢伙給我累的。一宿啊,在人硬座下面鋪報紙睡倆點兒,又擱出站口蹲一小天兒。耳朵現在都有回聲,總感覺有火車咣噹咣噹的。”
畢成笑了下:“辛苦了啊舅。”
劉豐和仰著頭看畢成,馬上來勁兒了:
“我辛不辛苦的,這都各個兒家事兒,你倆有大事兒忙,我就是再跑半個月那都無所謂。
可我問你,你姐,暗下里就這麼不陰不陽的結婚了,跟人登記不辦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