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去,你熗點兒蔥花做點兒熱湯麵條就得了,估麼著沒人能吃多少。
等會兒娟子打完醬油回來,你彆嘴快,讓你姑說。”
劉雅芳邊走還邊唏噓了聲:
“唉,真是,作吧,要不作?能作死一個嘛!”
畢金枝盤腿坐在炕上,她不可思議地扭頭又看看窗外。
如果不是大老劉來了,哪怕就是付國來說他娘死了,她都不會信,覺得那是計策,那是在騙她。
沒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就過了一晚上,只不過才一個晚上,昨天還活蹦亂跳跟人幹架呢!
似像是感覺出屋裡畢金枝的疑惑,來報喪的大老劉再次確認喊道:
“弟妹,快收拾收拾吧,咱領著娟子過去。
是真的!我別的敢開玩笑,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嗎?
我那兄弟現在像半個傻子似的在醫院等你呢。
唉,我知道難為你了。
可醫院那頭就剩他自己了,你知道的,他家連遠方親戚都不在跟前兒。
你、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見見老人家最後一面吧,就是誰的面子都不看了,那你就想想你這些年。
其實你跟她老人家經的事兒最多,有很多時候,都是你和她一起拉拔這個家。
她一個女人拉拔付國不容易,沒享啥福,說走就走了。
就為了那些年那些日子,對不對?送最後一程。
咱趕早儘快吧,我擱外頭等你。”
大老劉心情也很差,他現借的麵包車來接的畢金枝和付娟。
剛才在醫院,他發現付國真的像是變傻了一樣,那話他沒糊弄畢金枝。
他甚至剛才離開時都有點兒不放心,特意喊來他小舅子在跟前兒瞅著點兒,真是有點兒怕付國想不開。
窩囊啊!
大老劉覺得他最明白付國,沒有比他再懂的了。
可也因為最明白,他知道他在整個事件當中扮演的角色。
這兩天,他跟他胖媳婦在一起都不咋好使了,一點兒都提不起心氣兒,走馬路上見到外面那些跟過他的女人,他都繞著走。
就不說那些,就說他都有點兒後悔!有點兒覺得對不起付國。
如果不是他,天天提溜一個大嘴叉子跟付國兄弟顯擺,不嘚不嘚那些所謂的滋味兒,他咋就能也想嚐嚐鮮。
之前人家可是個老實巴交的,是那種去他飯店要碗麵條都不帶多加塊牛肉的。
就是在他連說了好幾天之後,付兄弟才忽然有一天,變的不對勁的!
……
畢金枝一聲沒吭,她開啟那個花布兜,屬於她婆婆當寶的兜子。
以前這東西別說當她面兒開啟了,就是她碰都不能碰。
可今天說什麼歸她了?
開啟發現,裡面沒有啥值錢的。真的,真不至於以前當寶貝還能跟她吵嘴架。
兩個銀簪子,一個在打鐵那地方打的金戒指,樣式老式、
還有一對金耳環,就這個看起來新,還是她畢金枝給買的。
兩個曾經公公愛把玩的核桃,一個記賬的小本子,本子有些年頭了,不夠用的話能解開黑線再往裡添紙張。
最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那些錢了。
畢金枝拿起記賬本,簡單翻看了幾眼,上面有一九七九年給後山溝婆婆的表妹隨的一塊錢,那上面划著叉,畢金枝懂,這就是婆婆禮錢沒回來,拒絕往來的意思。
這麼多年,不是付家沒有親戚,是婆婆摳門。
窮的時候顧著自家,這二年富了,她也不敢多走動,就怕別人上門佔她便宜。
後面零七八碎的,醬油,醋,平日裡花銷,一分一毛,那老太太都恨不得記下。難怪以前總罵她心粗手爪子大。
畢金枝看到這了,她直接翻最後一頁。
當看到付老太太平生記的最後的總額時,她微皺眉頭,感覺頭疼,想不起這數字在哪見過。
等她開啟自己包裡最近查賬的本子,那個本子有她算出的賬目不明的地方,一核對……
畢金枝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最後那批腳踏車的錢,付國還沒給他。
可之前差的賬,都擱老太太這呢,一分不少。那老太太居然費勁巴力忍她臉色要錢,為的就是一分不花,都攢著!
攢銀行不是攢?非得擱手裡攢?就在畢金枝無語的不行時,付娟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