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這是鬧什麼?”
畢成半張著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仨人,他都認識。
“叔,求你了,我想和畢月談談,就十分鐘,不,五分鐘!給我五分鐘時間。”
劉雅芳伸手扶了一把直往畢鐵剛懷裡撲的軍輝。她瞪著眼睛,被軍輝這幅失態的樣子,一時間搞的啞口無言。
這一刻,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直覺。這就相當於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了。
沒男女方面的意思,誰沒事兒喝多了敲女孩子家大門?
慢一步出房間的畢月,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你要跟我談什麼?”
白襯衣,黑褲子,頭髮披散著,畢月眼神冷冷清清的。
冷清的讓軍輝心冷,可他腦子一熱,推開了擋在門口的畢鐵剛,兩大步上前,走的太急,畢月向後躲了一步。
軍輝雖然熬夜喝酒,眼睛上佈滿了紅血絲,但他的眼神裡滿是認真。
酒精能刺激他興奮衝動,影響他走路,卻讓他的思維更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關不過,孩子不打掉,不給畢月樹立起努力跟他在一起的心,他再也沒機會了。
酒精也鼓起了他表白的勇氣,他不想再貓抓老鼠似的玩捉迷藏,暗示沒用,他要說清楚,為自己爭取一次。
“畢月,給我個機會,給我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啊?不要了,咱不要了。
我們談朋友,我們開始,我們一起,等你畢業了,不,等你想嫁我就嫁,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有什麼條件,你家有什麼條件,你提,我軍輝但凡能做到的,我……”
畢月面赤耳熱,她伸出手指,指著近在咫尺的人:
“你給我閉嘴!耍酒瘋耍到我家來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劉雅芳兩手握拳張嘴站在一邊聽著,尤其是聽到軍輝表白說的那些話,她那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說這大門大敞四開的,外面又是停臺車,又是還有倆小夥子呢,院子裡,兒子,丈夫,她……天,一句沒漏聽。
還是畢鐵剛一把掰過軍輝的肩膀,往後推了一步,畢成也站在他姐的側手邊。
“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你不要再說醉話了!”
“叔!”軍輝想讓自己站軍姿,以軍人的名義表態發誓,他想告訴畢鐵剛,他不嫌棄,他只要畢月跟楚亦鋒斷了,孩子不要了,一切,一切真的可以從頭再來。
“叔,我……”
畢鐵剛瞪大了眼睛,他怒斥軍輝警告道:“你給我住嘴!你喝多了!”
軍輝又隔著畢鐵剛緊盯畢月: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楚亦鋒,你看看我?啊?我比他好,我會對你更好,好一百倍!”
劉大鵬和劉立偉是什麼時候邁進了畢家小院兒的,沒人注意。
軍輝這話音兒一落,劉大鵬眯著眼上前,酒勁兒徹底醒了。他一把薅住軍輝的脖領子,劉立偉也趕緊上前架住軍輝,對畢家人急著解釋道:
“他喝多了,紅的白的一起摻,真喝多了。”
“小偉!”軍輝紅著眼低吼道:“我就說這一次,你要把這唯一的一次解釋成是醉話?”
“軍輝哥!”劉立偉失望地抬眼看身側的軍輝:“你太特麼讓哥們失望了。”
畢家人,除了畢月,集體啞言,都發愣地看著這突如其來內訌的一幕。
而劉大鵬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咬牙切齒說道:
“丫吃窩邊草吃兄弟身上了?軍輝,你真特麼不是東西!”說完,在軍輝掙扎,畢家人要上前想拉開時,劉大鵬攥起拳頭,對著軍輝的臉,上去就是一拳。
這一拳開始,院子裡亂如麻。
你一拳,我一拳,軍輝面對劉大鵬的拳頭毫不客氣,回手就是一個左勾拳,當即打的劉大鵬向後踉蹌了幾步,等劉大鵬站定後,以衝刺起跑的架勢撲向軍輝。
劉立偉夾在兩個人中間,推這個拽那個。
幾拳過後,軍輝和劉大鵬打了一團兒,打的毫無章法,誰也沒用部隊那一套。
這打架的場面,亂的像是上學的歲月時光中,那些跟外人打群架的場面。
劉大鵬心裡清明的狠。難怪今晚喝酒,提起楚亦鋒,軍輝陰陽怪氣,還說楚亦鋒變了。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是誰變了?是特麼因為一個女人,是從幾歲脖子還系紅領巾的友誼,被軍輝放下了。
劉大鵬情緒激動,打紅了眼,眼眶邊兒有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