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鳳越說越生氣,再加上想起兩個閨女說的那些,昨夜聽到家裡爺們報賬說去車管所訂車的事兒,一股急火上頭,她拍著巴掌氣憤道:
“你說說,弟妹,她要是大閨女嫁進門,她挑飯店挑車的,俺們不說啥,俺們也高看她一眼。
城裡閨女嫁咱這小門小戶的,那都應該的。
你說她都挺個大肚子了,結婚裝啥新人呢還?證都扯完了就走個程式。
要的那個四眼叫齊啊!
這也挑、那也挑,這不好、那不好,也不看看自己啥樣。
俺們沒挑她就好不錯了。
你們都聽見了吧?
她那爹孃還舔臉兒要求我們這那的呢,要是我,就得臊死了!
要求啥啊還?
趕緊人家男方認給領走就得了,俺們家能接住了認賬,我跟你說,弟妹,誰道你覺得呢?咱是不是就算仁義人家了!”
劉雅芳一看葛玉鳳情緒激動,趕緊安撫:
“那不是,嫂子,那不懷孕了嘛,都兩好變一好,為了孩子,別說那些了。”
葛玉鳳瞪大眼睛,有些話越說越密,有些事越想越氣:
“為啥孩子啊?我問過大山!”
劉雅芳趕緊截住,對往暖瓶灌水的畢月說道:
“月月啊,你快放那,一會兒娘整,去回你屋看書去吧。”
畢月也確實聽不了,沒有人注意她剛才灌熱水時手上的動作一緊。
可當她剛關上門,就聽到葛大娘說道:
“就那一次,俺們大山一問三不知稀裡糊塗的。
她能跟大山那樣,我知道她以前啥樣啊?
你看她那爹孃給她慣的。
弟妹,你看見了吧?現在我那兒媳也有點兒瘋瘋癲癲的……”
“哎呀,嫂子,可不能那麼想,是性格外向,不能那樣!”
“是,我就是那麼一說。
我就頂瞧不上戴家沒個自覺性,孩子都那樣了,還能扯個大嘴叉子好意思要求這那呢。”
葛玉鳳還說了一大堆,她不把劉雅芳當外人。
畢月卻替戴寒菲心寒,也為自己心寒。
她捂著小腹呆呆地坐在書桌臺前,想著自己要怎麼辦,自己會不會也會被人說成這樣。
畢月代入了戴寒菲的角色,無形的壓力侵蝕著她。
她甚至還不如戴寒菲那個當事人,至少當事人沒有聽到那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