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的,做化工裝置怎麼會沒有前途呢?”沈佳樂問道。
金建波道:“你想想看,去年一年,咱們廠才做了多少訂單?就說你們容器車間吧,全年才做了幾個罐子?”
沈佳樂道:“這應該是暫時的現象吧,國家哪能不需要化工裝置呢?”
金建波道:“國家需要不需要,這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我現在考慮的,就是咱們廠如何發展的問題。現在國家提倡解放思想,什麼叫解放思想?那就是什麼掙錢就做什麼,不能再守著原來的一畝三分地不挪窩了。”
“說的也對。”沈佳樂點點頭,“可是,要生產冰箱,咱們廠哪有地方啊,是不是要新建廠房了?”
金建波道:“目前還不行。咱們廠的資金比較緊張,銀行貸款只能優先用於引進裝置。即便是如此,資金還有很大一塊缺口,需要再想辦法。至於廠房嘛,廠領導已經討論過了,準備先使用容器車間的廠房,咱們全廠就是這個車間最大了。”
“什麼?”沈佳樂這回可真的急了:“建波,這怎麼行呢?把我們容器車間佔了,那以後咱們上哪生產壓力容器啊?”
“咱們以後就不用生產壓力容器了。”金建波道,“等到冰箱生產線一建成,我們年產10萬臺冰箱,上億的產值,還用生產什麼壓力容器?”
“這可不行,如果不生產壓力容器了,那我幹什麼去?還有我們車間三百多工人呢。”
金建波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廠裡已經討論過了,從容器車間開始,所有工人逐步轉崗,轉到冰箱生產線上去。至於你,目前的任務是踏踏實實地在家裡照顧好孩子,等休完產假,就到行政科去上班。以後你就不用再燒電焊,可以坐辦公室了。現在先按以工代幹處理,未來我想辦法給你搞一個幹部指標,你畢竟懂rì語嘛,也算是知識型幹部了。”
沈佳樂搖著頭:“我不去,我只會燒電焊,別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金建波道:“佳樂,你要轉變一下觀念。你沒聽人家外國人說嗎,當工人是藍領,當幹部是白領。你電焊燒得再好,不也就是一個藍領嗎?走出去都矮人一截。到了行政科,你就是白領了。”
沈佳樂還是搖著頭:“建波,我不稀罕當什麼白領,我覺得當藍領挺光榮的,我就喜歡燒電焊。”
“佳樂,你要顧全大局。你看,我現在已經是廠長助理了,zhōng yāng提倡幹部隊伍年輕化、知識化,這兩項我都佔了。我估計,最多不超過10年,我就能當上廠長。到時候,你是廠長夫人,還能一天到晚去燒電焊嗎?”金建波道。
“可是……”沈佳樂爭辯著。
“可是什麼?”金建波不耐煩地說道,“現在輕化廳已經批覆了我們的報告,引進冰箱生產線的事情,下個月就要啟動。到那個時候,你想燒電焊也沒地方燒了。”
沈佳樂知道木已成舟,作為一個普通工人,她怎麼可能去改變廠裡的決策呢?最讓她覺得無法接受的是,生生掐死了她心愛的容器業務的,正是自己的丈夫。她怔怔地看著金建波,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
“你哭什麼?坐辦公室還不高興,你知道有多少人爭著要坐辦公室呢。”金建波不解地說道。為了幫沈佳樂搞到這個行政科的崗位,他可費了不少勁,有多少中層幹部的家屬都想去這個崗位的。
兩滴晶瑩的淚水從沈佳樂的臉上滑落下來,她抬起手捂著臉,抽泣著說道:
“我不想坐辦公室,我就想燒電焊。”
190 戰火中的青春
緬北叢林。
蘭武峰手裡提著一支五六半自動步槍,背上揹著受傷的齊月,正在森林裡狂奔著。在他的身後,幾名緬甸zhèng fǔ軍計程車兵緊追不捨,不時有子彈嗖嗖地從他的頭頂和身邊掠過。
“峰子,你把我放下,我掩護你突圍。”齊月在蘭武峰背上請求道。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
“可是,這樣下去咱們倆都跑不掉的,能活下一個算一個,你去找老宋他們匯合就行了。”
蘭武峰沒有答話,他一個箭步閃到一棵樹後,轉回身,抬起槍來,對著身後的追兵放了一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顯然是一名緬軍士兵不知被打中了什麼部位。其他幾名緬軍士兵咿哩哇啦地喊著什麼,伏倒在地上,舉著槍一陣亂放。
“又撂倒了一個,現在只剩下三個了。”蘭武峰自豪地說道,“齊月,你就瞧著吧,一會他們就不敢再追了。”
齊月道:“不行,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