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油泥和劃痕都模仿得一模一樣，讓人一看就是用了好幾年的機床，而不是剛剛仿造出來的。”
“文軍，這回你的小聰明倒是用在正道上了。”林振華忍不住誇獎道，不過，他這個誇獎，怎麼聽都有點味道不對，言下之意，好像楊文軍過去的小聰明都是用在邪道上的。
楊文軍並沒有介意林振華話裡的褒貶，他說道：“林總，這件事如果要做的話，必須要周密設計。首先，我們得把要弄走的這些裝置都集中到一個單獨的車間裡去，儘量不讓閒雜人等接觸，尤其是要避開廠子裡rì本工人的注意。否則，一旦走漏了風聲，rì本zhèng fǔ要認真來檢查，還是能夠發現問題的。”
“你說得對。”林振華稱讚道。
楊文軍繼續說道：“第二點，就是我們要決定拆哪些東西回去。有些部件是我們完全能夠仿出來的，這些部件就不需要拆了。咱們只要把最核心的傳動部分拆走就足夠了。拆走的東西越少，被人看出破綻的可能xìng就越小。”
“對，還有嗎？”
“還有，無論是在這邊拆卸，還是回國以後重新組裝，涉及到的人越少越好。即使是對咱們公司自己的人，也要儘量保密。人多嘴雜，這種事情是很容易傳出去的。”
龍萬里看了看常清波，嘆道：“唉，看來我們真是老了，小楊說的這幾點，我們居然都沒有想到，差一點就誤了大事呢。”
楊文軍連忙道：“龍廠長，你可別這麼說。你和林總都是做大事情的人，怎麼會考慮這些小事，我是個工人，平時也沒什麼大事可琢磨，所以在這些事情上就想得比較多一些了。”
“文軍，你說的非常不錯。”林振華道，“這樣吧，這件事就由你協助龍廠長來辦，需要人財物方面的支援，你儘管提出來。”
“林總，你放心吧，我保證把這件事辦好！”楊文軍鄭重地說道。
438 蘇聯解體
楊文軍提出來的方案，的確是一個移花接木的好辦法。rì本zhèng fǔ派來查驗裝置的人員，也不可能是太專業的人員，所以不太可能發現裝置已經被調了包。此外，對於巴統禁運這種事情，rì本zhèng fǔ其實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否則此前也不會鬧出向蘇聯出口五軸加工機床的所謂東芝事件了。只要漢華這邊把保密工作做好，再加上仿造的機床能夠做到形似加神似，相信事情是不會穿幫的。
楊文軍在這件事裡反應極快，這也讓林振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玩這種調包計，其實換成別人也能想得出來，但要像楊文軍這樣幾乎不假思索就能想到這一點的，恐怕不多。林振華在感慨這個小年輕人的機敏之餘，心裡暗暗有了兩個想法：一是對楊文軍的定位，應當不僅限於一個高階技師，而是可以考慮讓他承擔一些管理或者營銷方面的工作；第二則是對楊文軍多少應當有一點jǐng惕xìng，這孩子鬼主眼太多，別讓他傷害了公司的利益。
根據楊文軍的方案，林振華馬上對九州尼宏工廠的搬遷rì程表做出了調整。按原來的計劃，這兩家工廠應當在最短的時間內拆解掉，再運回中國去重新搭建起來。而現在，他必須讓這個程序放緩，以便為仿造和替換那些禁運機床提供時間。同時，被替換下來的機床部件，也必須混在其他的裝置中間，才能順利出境。
“林總，這樣一來，你們可就要承擔不少損失了。”常清波聽到林振華的安排，不禁帶著歉意地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眼就能夠看出把這些裝置擱置在rì本會帶來多大的浪費。仿造機床的過程是很漫長的，最起碼要半年以上時間，這就意味著其他裝置也要推遲半年以上才能投入生產了。
林振華擺擺手：“常主任，咱們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其實我們漢華的發展，也得到了你們海軍的不少幫助，我們最早的五葉風扇和噴瀑水流洗衣機，不都是你們幫助我們設計的嗎？這兩個產品一直都是我們出口創匯的主力呢。”
“軍民合作嘛，這是應該的。”常清波得意地說道，噴瀑水流洗衣機的設計，是他的研究室完成的，這也是他的得意之作之一。
安排好這些事情，林振華接著又去了位於福井和鶴岡的兩家尼宏工廠。
這兩家工廠不在搬遷之列，不過，原來的工人還是進行了一些調整，那些素質較差的工人被毫不客氣地辭退了。林振華能夠做的，也就是在補償金方面稍微慷慨了一些，讓這些rì本的下崗工人們在短時間內生活不會過於窘迫，至於他們未來是否能夠找到新的工作，那就不是林振華要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