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瞭解並不多。現在親耳聽到了非洲人講述的故事,又親眼看到了照片,大家都覺得心靈受到了一陣衝擊。
這其中,又尤以林振華和老刀的感慨最深,相比這位甘願為非洲孩子輸血的中國醫生,他們覺得自己心裡的那份算計,實在是太骯髒了,他們幾乎不敢直視照片上那位姑娘純淨如水的眼睛。
最後一個拿到照片的,是工會的羅詠梅。她拿過照片,只看了一眼,便失聲發出一聲驚呼,大概是覺得自己過於冒失了,她連忙伸手捂住了嘴。
“怎麼,詠梅?”林振華奇怪地問道。
“林經理,照片上這個女兵,我認識!”羅詠梅激動地說道。
“什麼,你認識?”眾人都驚了,齊刷刷地扭頭看著羅詠梅。
早有翻譯把羅詠梅的話譯給了奧裡聽,奧裡也激動起來,他站起身來問道:“是嗎,姑娘,你在哪裡見過我的中國媽媽?這些年,我一直都想得到她的訊息。”
羅詠梅稍稍冷靜了一點,她也開始擔心自己認錯人了。畢竟,照片上的人是20多年前的相貌,她的感覺也許會有偏差的。
“奧裡先生,你的這位中國媽媽,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羅詠梅問道。
奧裡遺憾地搖搖頭道:“她有一箇中國名字,我們都聽不懂,所以沒記住。不過,在照片的後面,有兩個中國字,我猜想,這可能是她的名字。”
林振華接過相框,徵求了一下奧裡的意見,然後便開啟了相框,把照片拿出來翻過一面。所有的人都把頭湊了上來,看到照片的背後果然寫著兩個娟秀的漢字:
李惠!
386 故地重遊
潯陽人民醫院的內科主任李惠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有生之年還會再踏上非洲這片土地,雖然當年醫療隊回國的時候,她是一路抹著眼淚踏上飛機舷梯的。
離開非洲的時候,她只有25歲,如今已是年過半百。關於在非洲救死扶傷的那些經歷,她很少對人說起,以至於她的子女們也只知道母親曾經去過非洲,但母親具體做過什麼事情,幫助過多少黑人,子女們也是懵懂無知的。
有時候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的時候,李惠也會想起自己在非洲的那段歲月,惡劣的自然條件、隨時可能發生的武裝衝突、奇異的風俗,這些事情如果放在現在,也許她真的不敢去面對。但那個時候真是太年輕了,激情燃燒,無所畏懼。國家一聲召喚,說要去幫助亞非拉兄弟,自己就搶著寫決心書報名去了。
在非洲一呆就是三年,哪裡艱苦哪裡去,哪裡需要哪安家。諸如為病人獻血這樣的事情,醫療隊裡幾乎每個醫生、護士都曾經做過,如果你沒有過幾次主動獻血的經歷,開會的時候幾乎都不好意思抬頭。
這些年,社會上的風氣有些變了,醫院裡的年輕人們都時興說“一切向錢看”,有時遇到要組織醫療隊下鄉或者支援災區的工作,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往後縮。偶爾有一些積極報名的,也往往會被別人在背後議論說,是不是想博上位,想出風頭。遇到這種時候,李惠就會想起自己當年的經歷,也會反思一下,當年那樣做是不是太傻了。
“李姐,你真的覺得自己傻嗎?”
從錫雅部落前往沃赫尼部落的車上,林振華這樣對李惠問道。
在確認了當年為幼年時代的奧裡獻血的女軍醫就是李惠之後,林振華緊急與國內取得了聯絡,要求安排李惠來一趟非洲。這是命運送給林振華的一根巨大的金手指,他如果不利用起來,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訊息傳到國內,無所不能的“有關部門”也震驚了。人質事件牽動著方方面面的心,現在發現這樣一個被所有人都遺忘掉的李惠居然是開啟解決問題之門的鑰匙,大家怎麼能夠不上心。
於是,國家機器再次高速運轉起來,幾天之內,有關的手續就全部辦妥了,陳天親自陪同李惠飛到了喀土穆,然後再從那裡驅車千里趕到了南部蘇丹。
一到南部蘇丹,李惠那些深藏多年的記憶就被全部喚醒了,她不顧旅途的疲倦,滔滔不絕地向陳天以及其他陪同的人員述說著當年在這一帶行醫的往事。她發現,經歷了這麼多年,南部蘇丹的面貌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她甚至還能夠認出一些破舊的神廟以及高聳入雲的巨樹。
到了錫雅部落之後,李惠拒絕了林振華讓她休息一會的建議,主動提出要馬上去沃赫尼部落見奧裡。李惠對於工作的偏執是林振華見識過的,他在確認李惠的身體能夠撐得住的情況下,便派了車,親自陪著她去。
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