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而已。他與林振華寒暄幾句之後,隨他而來的兩名蘇聯技術人員便開始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向林振華髮問了。他們用英語夾雜著俄語,有些話林振華能夠聽懂,有些則需要衛景文幫忙翻譯。
林振華心裡存著戒備,自然知道哪些事當講,哪些事不當講。他與兩名蘇聯技術員聊得火熱,既讓對方相信中國人已經充分掌握了複雜曲面加工的技術,卻又無從瞭解這種技術的細節。越是如此,他們對於林振華的興趣也就越濃了。
“皮尤津先生,我只是一位工廠的管理人員,具體的技術細節,我瞭解得也不多。我想,如果貴企業對於這種技術感興趣的話,以後我們雙方可以安排幾次工程師之間的交流,你看如何?”林振華把對方的胃口釣得差不多之後,向皮尤津發出了邀請。
皮尤津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我們對此非常有興趣。”
雙方互相留下聯絡方法之後,皮尤津帶著兩名技術人員離開了,那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還在用俄語熱烈地互相交流著什麼,看起來他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林振華剛才的講述所調動起來了。
看著蘇聯人走開,朱晉文把林振華拉到一邊,緊張地問道:“小林,你剛才跟他們說了這麼多,有沒有涉及到國家機密?”
林振華回頭喊了一聲:“舒曼!”
舒曼應聲而到,把一個本子遞到林振華的面前。林振華接過本子,遞給朱晉文,說道:“朱司長,我知道中蘇關係目前還非常敏感,所以,剛才我和對方所交流的所有內容,我都請舒曼進行了記錄。這是談話的全文,請你過目,如果署實,請你籤個字,然後帶回去由專業部門鑑定一下,如果我介紹的內容涉及到洩密,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朱晉文遲疑了一下,接過本子,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收進了自己的包裡。他這樣做,倒不是為了從這些談話記錄裡去找林振華的過錯,而是要用這份談話記錄來保護林振華。林振華與蘇聯人接觸,而且談論了許多技術問題,這件事許多人都看到了。萬一有人歪歪嘴,說林振華洩密,那麼林振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有了這樣一份記錄,林振華就能夠自證清白。
收好本子後,朱晉文還是用批評的口吻說道:“小林,既然你也知道中蘇關係很敏感,其實你今天可以不說這麼多的。”
林振華道:“朱司長,你知道這幾個人是什麼人嗎?”
朱晉文搖搖頭。
林振華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蘇聯軍工部門的技術人員,而且是搞尖端技術的。至於他們那個帶隊的負責人,我敢肯定,他是個克格勃。”
“不會吧!”朱晉文大驚失sè,“小林,你既然知道這點,那就更不能和他們接觸了。”
林振華道:“朱司長,我有一個想法,當然是很不成熟的。我覺得,中蘇關係的緩和是必然的趨勢,中蘇之間完全可能在互利的基礎上相互交換技術,從而實現雙贏。他們剛剛向我打聽的內容,是涉及到他們的一項核心軍工技術。如果我們能夠向他們轉讓這項技術,他們肯定願意拿我們所急需的其他技術來交換。這樣做,對於我們國家的軍工技術發展也是很有好處的。”
林振華的話,也只能說到這一步了。其實,他還有一個更遠的想法,那就是瞄準了幾年後蘇聯解體的大格局。在蘇聯解體後,大量的軍工技術人員和裝備處於失控的狀態,誰下手快,誰就能夠撈到前蘇聯的這些寶貴遺產。林振華希望透過與皮尤津的合作,建立起中蘇之間的一座橋樑,以便在未來的大格局中分得一杯羹。
但這樣的事情,林振華如何能夠事先向朱晉文明說呢?
朱晉文皺著眉頭道:“小林,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遠了。我作為一個長輩,要提醒你一點,你很有才華,但你的政治經驗太少了。軍工方面的事情,不是你能夠去插手的,這非常危險,你明白嗎?”
林振華被訓了一通,只得連連點頭道:“朱司長,你說的很對。我的想法是,這件事等回去以後,我們一起和軍工部門商量一下。如果軍工方面覺得願意促成這樣的交易,那麼我們現在與對方接上了線頭,也就方便rì後的聯絡了。如果軍工方面覺得這樣的交易沒有意思,我們再拒絕對方,也無所謂吧?我自始至終也沒有透露過我們的技術細節,同時也沒有作出任何承諾啊。”
朱晉文遲疑了一會,讓人請來了高祖興,把這件事向高祖興說了一遍。高祖興點點頭道:“小林這樣處理,倒也合適,不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事先應當先和我們打一個招呼。關於與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