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的身份,來參與技術攻關的。
忙完這件大事,時間已經是1987年的夏季了。
316 廠子垮了
“林經理,輕化廳好像有人鬧事,車子開不進去呢。”
司機張世明扭過頭來對林振華說道。他們這是要到輕化廳去開會,誰知車子到了輕化廳門口,卻發現門前圍著百十號人,堪堪把大門給堵上了,外面的車開不進去,裡面的車也開不出來。
林振華坐在副座上,也看到了這一幕情景。這種情景他見得不多,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外乎就是所謂的**吧。中國老百姓不喜歡打官司,遇到不平的事情,往往就是喊上一幫人,把zhèng fǔ的門一堵,嚷上幾句。這一招往往都比較靈,官員們只要見到這種事,一般都會出來息事寧人,不管有理沒理,反正總會讓堵門的百姓得到點實惠。
從這點來說,後世在華爾街祖克蒂公園過夜的那些人應當覺得羨慕才是,他們開了好幾個月的篝火晚會,也沒見一個官員出來跟他們說句話,自然也沒人出來答應他們的什麼訴求。有人說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許人家就樂意這樣呢?
林振華讓張世明把車停下,自己下了車,向著輕化廳的大門走去。堵門的那幫人看到過來一個年輕人,沒當一回事,直接側了側身,讓林振華透過。林振華倒是有些好奇,看著一個面善一點的人,便張口問道:“師傅,你們是哪單位的?”
他喊對方為師傅,是看到對方的氣質明顯就是工人模樣,絕對不是什麼失地農民。
那人遲疑了一下,終於沒有說出自己的單位名稱,只是一扭臉,留給林振華一個後腦勺。
“你們這是找輕化廳有什麼事?”林振華不死心,繼續問道。
一個壯漢走上前來,沒好氣地問道:“你是誰呀,你是廳裡的幹部嗎?”
林振華搖搖頭道:“我是外地的,是來廳裡辦事的。”
“你辦你的事去吧,少管閒事。”壯漢用不無威脅的口吻說道,看起來,他是這幫人裡面的一個小頭目。
林振華不知就裡,也不想生事,輕輕嗯了一聲,就走進大門去了。堵門的那些人,只是沉默地待著,或立、或蹲、或坐,即不喊口號,也不打標語,同時也不阻攔人員的進出,似乎只是在曬太陽一般。
林振華進了輕化廳,徑直來到謝chūn豔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見謝chūn豔站在視窗,正在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謝廳長,我是來開會的。”林振華說道。
謝chūn豔和林振華打了個招呼,然後說道:“我剛剛還叫人通知你呢,說今天的會議推遲了。王均賢接的電話,說你已經出門了,聯絡不上。”
林振華笑了,看來沒手機還真是挺不方便的,他一出門,有點什麼事都聯絡不上了。
“你來得也好,看到門口那些人沒有?”謝chūn豔指了指窗外,對林振華問道。
林振華點點頭:“看到了,哪個單位的?”
“江實電的。”謝chūn豔道。
“江實電?”林振華心裡一驚,“怎麼,江實電出事了?”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謝chūn豔吃驚了,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林振華這幾個月一直在忙魯中機床廠的事情,中間回潯陽來也是有一堆行政事務要處理,可能還真是沒聽到有關江實電的訊息。畢竟兩個單位一個在南都,一個在潯陽,二者又沒什麼交集,林振華憑什麼會知道呢?
“江實電垮了。”謝chūn豔說道,“欠了銀行三四百萬,廠裡一點流動資金都沒有,銀行也不肯再給貸款,徹底完蛋了。”
“那廠長呢?”林振華問道。
謝chūn豔道:“牛北生被判刑了,整個班子都摺進去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聽說?”
“整個班子?”林振華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官員因為貪腐而落馬的事情,他並不陌生,但離自己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謝chūn豔憤憤然地說道:“江實電的整個班子,從頭爛到了腳。牛北生帶頭貪汙受賄,現在查實的就有100多萬。下面的幹部,有的把廠裡的材料賤賣出去,抽取回扣;有的在採購的時候降低標準,中飽私囊。上上下下,沒一個乾淨的。這一次擼掉了40多個人,光判刑的就有10多個。”
“那……”林振華驀然想起了一事,連忙問道:“那金建波呢?”
謝chūn豔臉上帶有一些痛惜之然:“金建波也沒跑了。他比牛北生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