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趙文蔚的姐姐趙淳媛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從小隻喜歡成天跟著他爹一起讀書練字作畫的傻弟弟,終於情竇初開了?
趙文蔚輕聲問道:“你叫三二一?”
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的少女淡然道:“我姓單,魚餌的餌,衣服的衣,不叫三二一。”
今時今日,白衣少女很簡單客氣的一句話,卻讓未來死諡文貞的趙文蔚,記住了一輩子。
宋庭鷺冷哼一聲,“臭小子,少跟我師妹套近乎,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我不用手都能打趴下一百個,到時候給我揍了,勿謂言之不預!”
經過這麼一鬧,聚集了三個各懷心思的少年少女,在陌生年輕人和祁嘉節先後出現後略顯劍拔弩張的簷下,頓時雲淡風輕了幾分。
那個剛剛合上書籍夾在腋下的讀書人,平白無故就遭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著對少年宋庭鷺伸出大拇指。
看似天真的趙文蔚樂呵呵道:“言之不預也知道啊,那你也是讀書人嘛。”
殷長庚在這個小舅子的腦袋上輕輕一敲,教訓道:“讀書識字,不可用來口舌意氣之爭。”
站在階下的柴青山望著簷下的那個年輕人,書卷氣不如殷長庚,江湖氣不如李懿白,但是別說殷長庚和李懿白,就是柴青山本人和祁嘉節兩大宗師,仍是絲毫壓制不住此人的潛在氣勢。只不過除了在劍道登堂入室的李懿白能夠稍稍感知一二,殷長庚高士廉等人畢竟不是江湖中人,眼見神仙識不得罷了。
單餌衣突然好奇問道:“你身上有劍氣,也是練劍之人?”
那人從腋下拎出那本書籍揚了揚,笑道:“《綠水亭甲子習劍錄》,這本秘籍聽說過嗎?”
少女一本正經點頭道:“聽師父說過,天下劍學秘籍眾多,《綠水亭》有提綱挈領之譽,可惜撰寫之人本身資質有限,無法窺見指玄以上的風光,故而空有氣勢,不得精神。”
那人感慨道:“最早我拿《綠水亭》練劍,有個老頭評點此書,也跟你所說差不多。”
柴青山終於開口說話,沉聲道:“不料當年廣陵江畔與李淳罡一別,就是此生最後一見了。”
那人重新收起書,緩緩說道:“那次如果不是柴大宗師阻攔,加上出手早不如出手巧,我和羊皮裘老頭兒應該能走上江畔閱兵臺了。”
柴青山面無表情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時我柴青山既然是廣陵春雪樓的客卿,當然要攔下李淳罡,至於如何阻攔,是否光明正大,計較不了那麼多。”
祁嘉節語不驚人死不休,“柴宗主,是不是有個先來後到?”
此次從東南趕赴西北的柴青山並沒有攜帶長劍,老人瞥了眼祁嘉節的佩劍“長鋏”,沒有說話。
殷長庚輕輕握了握妻子趙淳媛的手,以此減緩她的緊張情緒。
身邊這位可是西北藩王徐鳳年啊!趙淳媛一個京城世族名媛,也是聽說過此人無數傳奇故事的,兩次遊歷離陽江湖,一次孤身赴北莽,兩次西域行,一次北涼境內之戰。
天底下多少高高在上的高手,都死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上了?
當年人屠率領大軍鐵騎馬踏江湖,踩破了大半座江湖的膽魄。
而這個做兒子的,則是近乎獨自一人,就將好不容易氣象茂盛起來的離陽江湖,再度搗爛得七零八落!
武帝城徹底成為陳年往事,楊太歲死於鐵門關,人貓韓生宣暴斃,宋念卿橫死異鄉,柳蒿師突然消失,西蜀春帖草堂謝靈箴在春神湖邊無故身亡,龍虎山天師府年輕翹楚趙凝神被打落塵埃……
高士廉和韓醒言下意識嚥了咽口水,視線交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畏懼。
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士箐也悄悄後退了幾步。
從武當山一掠便至山腳逃暑鎮的徐鳳年,面對祁嘉節柴青山兩位劍道宗師,仍是沒有半點如臨大敵的感覺,轉頭看了眼街道那一頭的鮮血廝殺,回頭望向站在殷長庚身邊的高士廉,“你就是燕國公高適之的兒子吧,我拂水房諜報上提到你會跟祁嘉節等人一起來到武當山,所以祁嘉節劍氣一出,我就來了,除了讓祁嘉節不要多此一舉,其實更想跟你道一聲謝。高士廉,那個孔武痴你還記得吧,比嚴池集更早去往太安城的一個北涼年輕人,如今在兵部任職,我聽說他當年初到京城,受了不少氣,是你高士廉幫了他一把,後來嚴池集跟隨嚴傑溪嚴東吳入京,你也是最早跟嚴池集玩到一塊的京城子弟。”
高士廉可沒有丁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事實上這位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