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動,徐鳳年身邊那密密麻麻的八方飛劍都略微散開,但是腳下那柄飛劍之前每隔十丈,就有一柄飛劍在前,劍劍相接。
徐鳳年笑著一步踏出,踩在了十丈外那柄劍身上,如此反覆,一劍換一劍,開始狂奔。
很久很久以前的當年,剛剛在清涼山安家,大姐還未遠嫁江南,二姐還未與輪椅作伴,弟弟也未開竅,四個天真快樂的孩子,隨便找塊空地,劃出格子,能蹦蹦跳跳一個下午也不知疲倦。到了吃飯的時候,那個不披甲所以只像個富家翁的男人,總會在他媳婦的命令下過來喊孩子們,他的腿微瘸,男人在自己子女前又是死要面子的性子,所以只會開心笑著,看著他們玩耍,如果不是媳婦親自趕到抓人,男人好像就能那麼一直看下去,嘴上說著慢一點,別摔著。
永遠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個自從他離開遼東錦州後,看過了北漢、後隋、西楚、西蜀在內那麼多天下壯麗風景的男人,最終會一次次不厭其煩看著四個孩子跳著千篇一律的格子,卻會在媳婦催促喊人後,感到不捨。好像希望他的四個孩子,一直就這樣無憂無慮,不要長大,女子不要嫁離家門,兒子不要挑起擔子。
大概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有個不是陸地劍仙的年輕人,大戰在即,卻在雲海之上踩著飛劍跳著格子,只因為是想起了兒時的歡樂時光。
徐鳳年終於停下腳步,後仰躺下,他身下自有百柄飛劍剎那間銜接集聚。
徐鳳年躺在飛劍鋪就的大床之上,眯眼望著天空,漫天燦爛陽光落在他身上。
金身璀璨。
……
不久前,在臨近逃暑鎮的一條幽州官道上,趕路精疲力盡的少女實在扛不住那毒辣日頭,就跟身邊同伴說了句她要歇息會兒,然後她就在路邊一棵枝繁葉茂的柳樹,靠著樹幹坐在樹蔭中打盹。身披破敗袈裟的光頭小和尚蹲在少女旁邊,在她睡著後,輕輕揮動袖子,扇動徐徐清風。但是小和尚有些憂心,他發現她似乎又做噩夢了,眉頭緊皺,不光是今天這個午覺,其實這一路行來,自從兩人進入北涼境內,她就經常這樣,時不時半夜驚醒,不管多麼疲憊,然後她就是死活不願合上眼睛睡覺了。
小和尚幫少女扇著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