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沒有從這座陵墓立即撤退,而跟一位舊楚遺臣相對而視,其實是冒著很大風險。徐驍雖然擅自主張為西楚留下了一位彌足珍貴的姜姓“餘孽”,但畢竟西壘壁是徐驍親自打下來的,西楚皇宮大門也是他親自帶兵撞開的,皇帝皇后更是就死在他徐驍的眼前,徐驍對西楚可謂只有私恩而有國恨。何況如今廣陵道硝煙四起,離陽戰事不利,在世人看來北涼鐵騎就算扛不住北莽百萬大軍的南侵,可要是說大範圍撤退出貧瘠西北,跑去中原收拾西楚叛軍,絕對是綽綽有餘,當今朝野上下,不少人都覺得這無疑是徐鳳年這個北涼王的退路選擇,離陽可以不死一兵一卒,北涼也有足夠軍功來安置將領後路,皆大歡喜,至於那三十萬邊軍大不了拆散就拆散了,反正大柱國顧劍棠的兩遼邊線就可以一口氣吸納十餘萬。因此西楚朝堂上對北涼邊軍尤其是徐鳳年的動向那是十分留心,就怕年輕藩王哪天腦子一抽,就帶著大軍一路跑到中原腹地,拿他們大楚作為投名狀遞給離陽新君。
此時此刻徐鳳年身邊拿得出手的高手,就只有糜奉節樊小釵兩人,而且都在陵墓外不得擅入禁地。吃劍老祖宗隋斜谷和吳家百騎都在涼州北線,以防北莽不計代價地刺殺北涼都護府內的褚祿山。徐偃兵還在單槍匹馬追殺那夥聯袂滲入幽州的北莽頂尖高手,澹臺平靜和觀音宗弟子也在配合徐偃兵,務必要將那位小念頭和大樂府留在幽州。
要是在以往,這天下徐鳳年何處去不得?
老人仔細打量著這個有些失神的年輕人,眼神複雜,也許他的存在本身就讓四周氣氛中多了幾分劍拔弩張,但是遲暮老人不知為何似乎並沒有任何敵意。徐鳳年的巔峰境界暫時已不復有,但敏銳直覺仍在,所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