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當初為了一名女子在英傑輩出的家族中自甘沉寂,還是被離陽皇帝貶謫出太安城,或是在春雪樓淪為階下囚,生性淡泊的盧白頡都不曾如此感到無奈。
納蘭右慈跳下桌子,輕聲譏笑道:“整座中原也會如你這般無奈,你盧白頡只是切身體會到的第一人而已。”
盧白頡默默蹲下身,翻起那張桌面,望著女子早年刻下的字跡,怔怔出神。
納蘭右慈說完最後一句後,緩緩走出屋子,還不忘替那位棠溪先生輕輕關上房門。
那句話是“我倒要看看,那個姓徐的年輕人,要怎麼幫你們中原鎮守西北國門!”
納蘭右慈走出屋子,離開院子,登上春雪樓頂樓,來到走廊憑欄而立,遠眺廣陵江。
他喃喃自語道:“醉持酒杯,可吞江南吳越之清風!拂甲而呼,可吸西北秦隴之勁氣!”
只是如今,我活在江南,說出這等豪言壯語的你,卻早已死在西北。
納蘭右慈抬起頭,輕聲問道:“李義山,如果你還活著,會不會勸你的那位學生,這西北國門,就別守了?”
就在此時,一個嗓音在納蘭右慈身後響起,“李義山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
納蘭右慈沒有轉頭,迅速恢復常色,笑問道:“怎麼蜀王也有登高遠眺的閒情逸致?”
正是陳芝豹的不速之客淡然道:“吳重軒算個什麼東西,丟到北涼邊軍,連步軍副帥都當不上,值得我鄭重其事?”
納蘭右慈終於轉身,靠著圍欄,笑嘻嘻道:“你這句話可別當著趙炳的面兒說,也太打臉了,吳重軒當年與我納蘭右慈,那可是當年燕敕王的左膀右臂。”
陳芝豹譏笑道:“所以你們南疆兵馬也就只配在中原內訌了。”
納蘭右慈嘆了口氣,“陳芝豹啊陳芝豹,你這個只願意說老實話的脾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