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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明知已經多半無力馳援老嫗山戰場,哪怕註定要被龍顏震怒的皇帝陛下嚴厲問罪,這些殺紅了眼的草原騎軍仍是毫不猶豫地展開第七次攻勢。
只要曹嵬率領九千精騎從廊道北口進入戰場,再晚上哪怕只有一炷香功夫,爛陀山僧兵和三千流州士卒就要全軍覆沒,真正意義上一人不剩!
當曹嵬親自領八百死士鑿開北莽陣型,一路殺到那座僅剩兩百人集結而成的圓形步陣之前,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一路而去,碎裂的鐵盾,折損的步槊,崩斷陌刀,譭棄的硬弓強弩,四處散亂。
那座所謂的簡陋圓陣,不過是人人受傷慘重的爛陀山僧兵和流州青壯,束手待斃而已。
真正抵擋住北莽蠻子騎軍衝鋒的存在,是一名身披甲冑渾身浴血的修長男子。
武帝城王仙芝大徒弟,中原宗師於新郎!
此人手持一柄斬馬陌刀,左右腰間各自懸佩有一柄涼刀,死於他刀下的北莽騎軍,已經不下九百騎!
於新郎之前曾經親口答應過那位年輕藩王,務必保證謝西陲不死!
他不是不可以強行帶著謝西陲離開廊道,撤出這座血流成河的戰場。
但是當謝西陲在親自浴血奮戰,第五次結陣打退北莽騎軍之後,對於新郎堅定地搖了搖頭。
於新郎一笑置之,並未強人所難,而是從戰場上撿回一根長槊和一柄陌刀。
兩人並肩作戰。
直至謝西陲身受重創,當時這位倒地不起的流州副將被一名負責謝西陲安危的中年僧人,從北莽騎卒的馬蹄下拽住肩頭,然後重重拋向後方,本就精疲力盡強弩之末的僧人自己卻被數十騎一擁而上,死在當場。
曹嵬部騎軍從後方的迅猛殺出,成了壓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北莽邊騎在勉強抵抗住曹嵬先頭騎軍的衝殺後,很快就潰不成軍。
這些南朝軍鎮騎卒不可謂不敢戰不敢死,否則也不會有七次衝鋒赴死,但是曹嵬騎軍不合常理地出現,太過突兀,太過兇狠,尤其是在並不寬闊的廊道之中,整整九千騎展開綿延不絕的衝擊,好似視野之中,只有北涼鐵騎無窮無盡的身影。北莽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