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割走他的腦袋,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父親所謂的以傷換死,到底是什麼意思。事後給父親包紮傷口,父親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如爹這類出身不高的邊軍老卒,能夠活到今天,只靠一件事,就是運氣。軍中不知有多少自恃漂亮花架子的世家弟子,初次陷陣就屍首不全。
這隊探馬的標副快馬跟上,嗓音有一絲髮顫,“蔣標長,怎麼說?打還是不打?”
標長撥出一口氣,眯眼道:“說實話,上頭的意思是不準咱們擅自開戰,就算咱們把那四五騎北涼蠻子一鍋端了,也未必討喜。”
勻速前奔的青州探馬因為沒有標長的命令,既沒有展開衝鋒追擊,也沒有停馬不前,就這麼一點一點跟那小撥北涼斥候拉近距離。
大概是受到標長那股氣定神閒感染,原本緊張萬分的標副也開始冷靜下來,雖說是面對號稱當世斥候第一的涼州遊弩手,但是己方可是足足一標五十一騎探馬,幾乎個個都是青州軍中的頭等精銳,之前這名標副還有些抱怨自己作為探馬,上頭嚴令必須以一標建制“浩浩蕩蕩”地偵察敵情,實在不太像話,可一方面作為假想敵的北涼騎軍要防著數股大軍,二來這裡畢竟不是那幫蠻子的地盤,相信北涼遊弩手不敢太過深入腹地,所以既然本就沒辦法真正擔當起探馬的職責,也就無所謂是否發揮他們這標斥候的最大效果了。現在看來,誤打誤撞,上頭的過度謹慎反而成了他們的幸事。四五顆敵軍腦袋,分攤下去,也是一筆不小的功勞,尤其對方還是嚷了二十年天下無敵的北涼鐵騎,相信上頭不管如何摳門,總該讓連他在內的這標一正兩副三人,都往上挪一兩級位置了。
於是標副臉色猙獰地望著三百五十步外,不知為何那數騎依舊沒有動靜,難道是嚇傻了不成,不過已經可以逐漸清晰看到對方。標副確認敵人不過是寥寥五騎,並且附近沒有潛伏別部敵軍後,忍不住咧嘴笑道:“蔣標長,總共五顆北涼蠻子的腦袋,雖說不夠咱們塞牙縫的,但蚊子腿也是肉,三顆歸你,我和老賀一人一顆就夠了!”
標長搖頭道:“這才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