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都是因為受不了那種落不在實處的言語,尤其是前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好像是反正道理我已經說與你聽了,接下來如何做就是你的事情了。還是世子殿下的時候,徐鳳年就對所謂的文人文臣意見頗大,只是在世襲罔替前後,哪怕有過兩次入京不怎麼痛快的經歷,對離陽讀書人的印象卻越來越有所改觀,這其中有王祭酒,黃裳,韓穀子,齊陽龍等等,這些是對北涼並不一味敵視的大人物,當然還有張鉅鹿桓溫這些對北涼一直存有削藩之心的廟堂砥柱,然後徐鳳年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是不是等到年輕讀書人愈發年長,閱歷愈豐,一樣能夠成長為值得任何人敬佩的朝堂棟樑,一國風骨所在?
法顯和尚看了幾眼徐鳳年身邊人,收斂了和煦笑意,淡然問道:“徐施主,北涼已經揭竿而起,是要決心造反了?”
徐鳳年搖頭道:“不造反。”
戴著皮帽不穿袈裟故而不顯僧人身份的老和尚,有些訝異地哦了一聲,繼續問道:“王爺這是領旨平亂?”
徐鳳年仍是搖頭道:“太安城的聖旨有是有,但我肯定見不到,大概現在臥病在床的兩淮道節度使蔡楠,和經略使韓林都已經收到聖旨了。”
老和尚皺眉問道:“那麼廣陵道需要北涼騎軍幫朝廷大軍平叛?”
徐鳳年繼續搖頭道:“不需要。如果需要,我身後就不是一萬北涼騎軍,最少也該加上兩萬幽州步軍。”
對話到了這裡,袁左宗眯起眼,殺機深重。
老和尚哦了一聲後,面無表情地接連問了三個問題:“北涼在不在離陽版圖?北涼百姓是不是離陽子民?北涼邊軍是不是離陽軍伍?”
徐鳳年也是面無表情地點頭說道:“皆是。”
提著那盞油燈的老和尚站在夜幕中,沉默許久,問道:“敢問北涼王,離陽三任皇帝,可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