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戰刀,還有那柄東越劍池名劍第十二的“玲瓏”,他視線稍稍轉移,望了一眼春神湖面上,然後收回視線,微笑道:“幼薇,我與新任青州水師劉大人曾是軍中袍澤,這次聽說你們要遊覽春神湖,我特意請他調出一艘黃龍樓船供你們使用,放心,近期廣陵註定無戰事,你們盡情遊玩便是。”
魚幼薇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這份善意,淡然道:“我替學生們謝過齊將軍。”
齊神策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有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語。
比如他聽說正值亂世,偏偏西北涼州即將有一樁婚嫁喜事。
齊神策深呼吸一口氣,笑了笑,重新戴好頭盔,沉聲道:“保重!”
魚幼薇愣了愣,也笑了,多出幾分真誠,點頭道:“你也保重。”
巨大樓船逐漸靠岸,她一行人登船,他那支騎軍則久久停馬岸邊。
就在黃龍樓船徹底消失在雨幕後,又有一支氣度森嚴的精悍騎軍來到春神湖畔,為首騎將與齊神策年齡相當,如今官身還要在齊神策之上。
原薊州將軍袁庭山,大柱國顧劍棠的女婿,雁堡私騎的現任主人。
他與宋笠一起歸順了挾洶洶大勢北上的燕敕王趙炳,卻和齊神策相見恨晚,只不過兩人都與燕敕王世子殿下趙鑄關係一般。
袁庭山抹了把臉上雨水,大聲調侃道:“來晚了來晚了,沒能瞧見那位風華絕代的魚大家。”
齊神策低聲感慨道:“你晚了,我也晚了。”
袁庭山聽不真切,只不過齊神策的那份失魂落魄看得清楚,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沒好氣道:“要換成是我,早就強搶了回家去,保管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個無親無故的娘們而已,她所在的上陰學宮難不成還真能跟你齊將軍掰手腕?靠口水?”
袁庭山說到這裡,拍了拍腰間戰刀,獰笑道:“別忘了咱們有這玩意兒!”
齊神策不說話,只是搖頭。
袁庭山冷哼一聲,“咱們還真是難兄難弟,都跟那個姓徐的不對付!”
齊神策一笑置之。
黃龍樓船漸行漸遠,魚幼薇和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女孩站在船頭,後者幫她抱著那隻大白貓武媚娘,小丫頭綽號小木魚,扎羊角丫兒辮子,姓王,父輩都是學宮先生,她父親所撰寫的墓誌銘名動天下,被中原文壇譽為“聞者不落淚者必無情不孝”。由於小丫頭經常出現在魚大家的講堂之上,與武媚娘一樣在學宮極有名氣,久而久之,她又有了個“小王先生”的暱稱。
武媚娘竄出小丫頭的懷抱,溜回船艙躲雨去了。
小丫頭踮起腳跟趴在欄杆上,好奇問道:“魚姐姐,你說這麼大一座湖,會不會有蛟龍出沒啊?”
魚幼薇啞然失笑,“這我可不曉得。”
小丫頭怯生生問道:“北涼新設立的白馬書院邀請你去講學,去不去呀?”
魚幼薇陷入沉默。
小丫頭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莫名其妙冒出一句,“風景舊曾諳,能不憶江南?”
魚幼薇笑意微澀。
風景舊曾諳,能不憶北涼便不憶。
第332章以一換五百
西域大小盆地星羅棋佈,大軍極易縱橫馳突,設防困難,故而歷史上中原王朝唯有鼎盛時期才能“鞭長及西”,北涼都護府的說法便沿襲大奉朝的中興之時,如今青蒼臨瑤鳳翔三鎮的存在,便是為了勾連西域中原兩地,而在臨瑤軍鎮以西的廣袤地帶,又以密雲山口為首要咽喉之地,爛陀山便位於此處埡口左側山脈,天然利於屯兵儲資。
先後兩支騎軍沿著這條橫向的寬闊山口向東緩行,後者是典型的北莽輕騎建制,除去百夫長千夫長披掛鐵甲與中原騎將無異,騎卒大多身披皮革製成的輕韌戰甲,配置五花八門,馬刀、長矛、騎弓,甚至還能看到許多懸掛在輔馬兩側的狼牙棒和套馬索。那支先行騎軍則顯然要更“重”,為了不傷戰馬腳力,還有雙騎輔馬,兩匹分別馱負“兵甲”,即兵器與鐵甲,“甲馬”掛有引人注目的甲囊,那套近乎繁瑣的盔甲內附皮裡,外罩鱗甲或是鎖子甲,武器也相對更加齊整,一律是長矛、騎弓和馬刀三種,全部懸佩在兵馬之上,而胯下這撥人數在三千左右的騎軍,騎乘戰馬也披有皮質護甲,僅從這一人三騎的規模來看,就能知道這三千騎且不論戰力高低,但在北莽邊軍中肯定是排得上號的“老子軍”。
按照北莽心腹大敵北涼邊軍的調侃說法,北莽邊軍大致分為三種,綽號兒子軍的騎軍屬於南朝精銳,一人雙騎,算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