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殺伐氣焰,更別提跟這位標長面對面的傅震生了,差點就以為這位標長翻臉殺人了,身後那三十餘肅穆冷冽的精騎,在月色中鐵甲森森,哪怕傅家馬隊有信心對付相等數目的馬賊,可沒有一絲信心在這一標三十騎的衝鋒下逃生。那標長送刀之後,轉身就走,嘀嘀咕咕,好像是說這姓傅的婆婆媽媽不爽利,接下來傅震生他們就聽不真切了。
那標長上馬後,一標騎隊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來去如風。
趙家寶望向馮千祥,輕聲問道:“千祥老弟,是不是瞅著有點像那位龍象軍的副將,‘疤臉兒’王靈寶?”
馮千祥嘴角抽搐,乾笑道:“這不可能吧。”
傅震生上馬後懸好北涼刀,笑道:“怎麼可能!趙伯,馮叔,走了。”
趙家寶一臉自嘲,哈哈笑道:“也對,若真是那個傳說中曾經擰下過十七名春秋將領的王靈寶,出了名的壞脾氣,咱們可不夠他一隻手收拾的。”
遠處,青蒼城城牆上,那名標長走到徐鳳年身後,低頭抱拳沉聲道:“啟稟王爺,刀已經送出去了。末將也已經調動八百騎跟隨其後,沿途還會逐漸增加人馬。傅家馬隊不說死一個人,就是死了一匹馬,王爺你就把王靈寶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用!”
徐鳳年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可以說,除了你們,也正是傅家讓北涼有了跟北莽死磕到底的本錢啊。”
王靈寶抬起頭,望著這個背影。
不像大將軍的晚年那樣總是傴僂著。
但王靈寶清楚記得,大將軍正值壯年的時候,只要站在那裡,就是頂天立地!
王靈寶狠狠揉了一把臉龐。
徐鳳年轉身笑問道:“王副將,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十四歲就進了北涼軍,還是先登營?這都打了快三十年的仗了吧?”
王靈寶有些慌神,漲紅了臉,硬著脖子道:“王爺,我可沒老,三十年的仗而已,老子還沒打夠!”
徐鳳年一瞪眼。
王靈寶頓時縮了縮脖子,他孃的,這位王爺畢竟是打死了王仙芝的人,老子服個軟,不丟人吧?
徐鳳年忍不住笑道:“流州這邊知道那支兵馬動向的人,你算一個,為了給他們打掩護,給你一場仗打,如何?”
王靈寶下意識搓手,得寸進尺問道:“這仗,大不大?”
徐鳳年說道:“諜報上有確切訊息,說鳳翔城牧馬六可,賊心不死,跟北莽眉來眼去。”
王靈寶矣急眼,就習慣性罵罵咧咧道:“狗日的馬六可,就他那幾千小嘍囉,都不夠老子麾下隨便拎出個校尉去填肚子的……”
徐鳳年笑道:“到底去不去?”
王靈寶一抹嘴,臉上浮現出一股透著血腥的“憨笑”,嘿嘿道:“去,咋個就不去?蚊子腿也是肉,不吃白不吃。”
徐鳳年揮揮手。
王靈寶一路跑下城頭。
轉頭又看了眼那個背影。
總覺得大將軍又站在了那裡。
第069章謀國之士
星垂平野,餘地龍坐在城頭上,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心神搖曳,總是看不夠。這個孩子的際遇之好,足以讓所有頂尖江湖宗門的親傳弟子都要眼紅。既擁有王仙芝的三成饋贈,又能在徐鳳年身邊得到指點。餘地龍收回視線,聽到師父說了一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徐鳳年看著頭頂那顆今年西墜速度略顯詭異的大火星,有些笑意,太安城欽天監中有專職盯住大火星的火正,都是窮經皓首的老頭子,但是今年已經接連被貶了兩個,就因為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當初京城白衣案,那一年同樣由中天位置西降奇快的大火星可以算是罪魁禍首。王朝昌盛則祥瑞迭出,國之將亂則惡兆顯現,換了個少年做監正的欽天監今年可真是沒有半刻消停。徐鳳年轉頭看著城外的北方土地,離陽朝廷已算是大秦以來最為幅員遼闊的一個王朝,而且有徐驍和燕敕王趙炳兩位藩王的坐鎮邊疆,趙室聲威遠播的邊功更是達到了各個朝代中的頂點,太安城的廟堂之上,名臣薈萃,公卿同殿,徐鳳年很多時候想親口詢問那位趙家天子一句,除了那點夫綱不振的瑕疵外,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徐鳳年下意識看向東邊的太安城方位,想到了為了趙室鞠躬盡瘁的碧眼兒,這位老書生當下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關鍵是這位首輔以後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這次藉著西楚復國,他所行抑武削藩之舉,徹底觸及了兩處逆鱗,天怨不好說,人怒是肯定的了,廣陵王趙毅在內的宗室藩王註定懷恨在心,加上那撥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