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堅持認為西楚復國,不過是曹長卿一個人的逆流而為,註定無法贏得天下大勢,只能暫時偏居一隅,孤掌難鳴,然後淪為離陽新一代青壯將領的功勞薄,以及幫助春秋老將退出廟堂前綻放出一抹璀璨餘暉,可這一路行來,見到許多忍辱負重二十餘年的老一輩西楚遺民,暫時仍是閉口噤聲,但徐鳳年知道他們隱忍越多,離陽官兵壓榨得越厲害,曹長卿作為主心骨的新楚,未必就真的那般不堪一擊。
戰火硝煙一起,會死很多人,但註定也會有一小撮人冒尖出頭,最終青史上牢牢佔據一席之地。現在關鍵就看是西楚更多還是離陽更多了,直覺告訴徐鳳年人數上是後者多,但是西楚自古易出巨梁大才,一鳴則已一鳴驚人,說不定就能夠出現一兩個繼承曹長卿衣缽的年輕俊彥。
馬車在廣陵道東北邊境地帶暫作停歇,此時廣陵道四周已經徹底關閉了進出門戶,這裡是廣陵道最後一個隱蔽的出口門戶,許多有江湖背景又有關係門路的人物,都由此湧入武帝城避難,藩王趙毅一員心腹愛將在此把守,大概是得了主子授意,不懼言官彈劾,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有人想要離境,不狠狠掉一層皮是絕無可能,保守估計,趙毅的春雪樓在短短兩旬內,就有了兩百來萬兩白銀入賬,更別提那些不計其數的古董珍玩字畫,都是一車子一車子往廣陵江尾運去。
大概是有三千兵強馬壯的精銳趙家輕騎把守,這邊道路上擁擠歸擁擠,但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