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部分(3 / 4)

小說:雪中悍刀行 作者:風雅頌

能?有了這份本就魂牽夢縈多年的念想,那他們就捨不得死了,也不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自家將種子孫去破罐子破摔了,其實許多老人不是真的年老痴呆,像劉元季這樣真的看不見子孫為禍,而是信不過徐家香火傳承,能夠在當下多撈些徐家家底入自家兜裡一些又何妨?不過從今往後,就得重新好好謀劃了。

武樓還算沒有太大波折,畢竟大都是見慣了戰陣廝殺的老傢伙,文樓那邊的外地士子們可就真是戰戰兢兢了,以前也就是聽說什麼北涼鐵騎戰力冠絕離陽,至於怎麼個強大,心裡沒譜,若是那些出身燕敕廣陵兩道的讀書人,或多或少見識過兩位藩王帶兵的手腕,更是不太信北涼戰力就真能超出一大截,可當親眼看到黑壓壓一望無際的鐵甲結陣,哪怕是登樓遠望,那種森冷氣息也讓人窒息,尤其是十萬甲士一同涼刀出鞘時,彷彿天地風雪都不得不為之停滯,樓內大半人物都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而且先前有好事者一一道出校武臺上的將領,個個名字如雷貫耳,當那十人並肩拄刀而立,讓人再不相信什麼北涼青黃不接的鬼話,校武臺上那份無言的威嚴,讓文樓眾人不禁自問,辭去兵部尚書的顧劍棠打得過北涼鐵騎?藩王之中僅次於徐驍的燕敕王果真能夠抗衡?就算那一騎突出的蟒袍男子此生都站不到他父親的那種高度,可只要他徐鳳年坐擁三十萬精銳,當真是誰都能欺負的?鬱鸞刀沒有這些亂糟糟的思緒,他只看到了那一襲與眾不同的蟒袍,看到了他躍馬擲矛冰河中,看到他拾階登臺之時的緩慢步伐,手指在名刀“大鸞”刀柄上劃抹的鬱鸞刀,突然覺得似乎沒有必要去詢問什麼了。

一個時辰的閱兵之後,人人涼刀歸鞘。蟒袍男子就隨之消失了,武樓那邊由大將軍燕文鸞去打招呼,品秩相當的袁左宗雖然既是大將軍義子,又是騎軍統帥,不過仍是走在燕文鸞半個身位之後,僅是跟春秋南唐名將顧大祖並肩而行。資歷人望俱是不足的皇甫枰則落在最後,顯得有些形單影隻,跟不遠處的老幽州將軍“錦鷓鴣”周康,更是沒有任何言語視線的交集,不過既然此人已經在校武臺佔據一席之地,就再沒有誰敢存心跟皇甫枰在臺面上較勁了,至於暗地裡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肯定不會少,關鍵還得看皇甫枰何時才能順利吃下幽州軍權。

文樓則由北涼都護褚祿山登樓,當那些外地士子看到褚胖子在樓外翻身下馬,都嚇得半死,也都察覺到哪怕是經略使李功德這樣的正二品封疆大吏,見著了這尊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頭,臉上笑意也有些牽強,文樓內也就王大先生可以做到神色如常,黃裳這種出自離陽的骨鯁文士,則乾脆眼不見心不煩,避而不見。披一身重甲的褚祿山登樓時,這棟新樓也咯吱作響得厲害,讓人憂心階梯是否承受得住這一人一甲的重量,好在這個壯碩如山的肥豬登上五樓,就懶得再浪費氣力上樓了,見過了下樓到第五層的胡魁,相互點頭致意,瞥見了涼州刺史身邊的鬱鸞刀,這位北涼都護就打道回府,等到褚祿山終於上馬離去,士子書生們如釋重負,如果說以往世子殿下的惡名昭彰,不過是在北涼境內做紈絝行徑,那麼褚胖子的惡名可就是令人髮指了,割乳剝皮,開顱倒酒,哪一樣不該遭受天譴?可這頭肥豬仍舊笑嘻嘻樂呵呵當上了北涼最大的官,真是禍害才能遺千年啊!褚祿山回去途中,召來了遊弩手李翰林和陸鬥兩人,一人是世子殿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一人沾光那馬上要與徐家結為姻親的青州陸家,都不能算作尋常的北涼甲士。

褚祿山揮散身後十幾騎心腹扈從,只帶著李陸二人走到冰河畔,冰塊已是碎裂,褚祿山扯了扯甲冑內的棉布衣領,望向河中,久久沒有出聲。把清涼山王府當成自己家的李大公子跟褚祿山打交道不算少,只是當上經常要與北莽馬欄子以命換命的遊弩手後,回頭再看這個當年把臂言歡的胖子,就多了幾分敬畏,就很難再像以往那樣沒心沒肺開玩笑了,不是不想,而是委實不敢。唯有切身感受過戰火硝煙,跟數百敵軍接觸戰都會生死一線,才知曉這個輕輕鬆鬆千騎開蜀的三百斤肥豬,是何等狠辣凌厲,在北涼軍中,公認萬人以下的戰役,不管如何險境殘酷,陳芝豹都可以做到戰功最大,袁左宗可以做到戰損最少,而眼前這個文采才華全被赫赫兇名遮掩的胖子,則可以做到最快時間讓戰事落幕!褚祿山曾經在北漢霸水一役中,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吃光北漢精銳三千人,己方兩千部卒死了一千八百人!這類血腥戰事,在褚祿山手上不計其數,相傳褚祿山帶新兵時,都會說一句恭喜大夥兒,要麼明天就死了,要麼後天當上都尉滾去別的地兒享福。徐驍封疆裂土後,身為義子的褚祿山只在前五年在邊境上領兵,之後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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