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生煙,幾次故意咳嗽,也沒見他招來多少視線,加上徐鳳年偏偏不去隆重介紹他是何方神聖,曹嵬到最後破罐子破摔,只要徐鳳年一開口,他要麼是鼻音冷哼,要麼是鬼臉撇嘴,總算把功曹大人的一個小女兒逗樂,躲在兩位姐姐身後笑吟吟捧腹,半死不活的曹嵬立馬有了精氣神,跟磕了江湖郎中在路邊攤上低價販賣的壇裝春藥差不多,王熙樺何等老辣,其實根本不用徐鳳年如何介紹,就清楚這個貌不驚人的佩刀矮子不簡單,否則誰敢堂而皇之跟北涼王平起平坐,還敢拆臺對幹?偌大北涼,刺史徐北枳算一個,遊弩手李翰林都只能算半個。不過他們王家是北涼首屈一指的經學世家,府上個個心氣高,何況被姚白峰盛讚為當世解《易》前三甲的王熙樺,也沒有下作到需要用自家女兒去攀附權貴,當然,權貴之中,徐鳳年肯定除外。王熙樺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北涼人主,有著發自肺腑的敬畏。要是真有女兒被相中,不說給水經王氏雪中送炭,但肯定是錦上添花的大好事。至於那名矮小的佩刀男子,若是有女兒與他相互瞧對眼,王熙樺樂見其成。
徐鳳年藉著酒意微醺,談興頗高,王熙樺不敢得意忘形,只留下天真爛漫的小女兒斟茶遞酒,徐鳳年跟王功曹提起了蔡浚臣手頭有些古玩字畫,近期想要出手,王熙樺聞絃歌知雅意,輕輕點頭,還笑稱府上有好幾幅價值連城的字畫,都被徐鳳年在最醒目處鈐蓋下那天下聞名的“贗品”二字,徐鳳年破天荒有些赧顏,曾經年少輕狂,梧桐院曾有數方珍貴私章,其中有一枚大秦小篆,陰刻“贗品”二字,當年王府品相極佳的珍惜字畫,都沒能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