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京城?”
白狐兒臉玩味說道:“怎的,覺得京城美女如雲,不捎上我這天下第一美人,會沒面子?”
殺氣,殺機!
被揭穿那點歪肚腸的徐鳳年倉皇狼狽地逃竄下樓。
白狐兒臉也沒有追殺,跨過這層樓的門檻,心境莫名地安定下來,悽然道:“沒想到這兒倒成了家,以後我又該死在哪裡才對?”
餘暉漸去,暮色漸沉。
徐鳳年不知不覺來到了蘆葦蕩中的湖畔茅舍,只是沒有去找獨居此地的裴南葦,而是沿著一條通往聽潮湖的泥土小路,興許是被她踩踏得次數多了,平坦而柔軟。
比人還高的秋蘆漸漸轉霜白,風起飄絮如飄雪。
湖邊搭建了一條出水長達幾丈的木質架空渡口,徐鳳年脫去鞋襪放在一邊,後仰躺下,閉目休憩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細碎聲響。
光腳女子在他身邊抱膝坐下。
她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這下我開心了,你比我還慘,報應。”
徐鳳年沒有睜開眼睛,輕聲道:“蘆葦製成葦索可以用來懸掛抵禦兇邪,春蘆嫩莖可做笛膜,辟邪也好笛膜也罷,蘆葦都不是讓你來扎草人詛咒我的。”
裴南葦把下巴枕在膝蓋上,清風拂面,她柔聲道:“按照宗藩法例,今年藩王要赴京面聖,你去不去?去的話,帶上我,我這輩子都沒過去太安城呢,想去看一眼。看完以後,我就心甘情願老死在這兒了。”
徐鳳年站起身,折了一根蘆葦,坐在木橋邊緣,“我要去京城,不過不帶你。”
裴南葦平淡道:“行啊,那我繼續扎草人咒你不得好死。”
徐鳳年轉頭說道:“信不信一巴掌把你拍進水裡?”
裴南葦搖搖頭。
徐鳳年轉過頭,不理會這個腦子向來拎不清的女子。
裴南葦坐在他身邊,然後抬腳輕輕踢了他腳背,“帶我去嗎?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未了心願,我可以給你做丫鬟。”
徐鳳年斬釘截鐵道:“不帶。”
“不僅端茶送水喊你大爺,還幫你揉肩敲背喊公子。”
“不稀罕。”
“陪你下棋,幫你讀書。”
“值幾個錢?”
“你不舒心的時候,奴婢一定笑臉著願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