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她覺得自己都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了。
她一張臉皮被白絲生生撕下。
她低頭捧住血肉模糊的臉龐,沙啞哽咽道:“楊茂亮,趙維萍,都退下。”
行走江湖,既然有福緣,就會有孽緣。可能會無緣無故就得到一本秘笈,可能被世外高人收為高徒。也可能沒做什麼惡事,就給脾氣古怪的隱士高手玩個半殘,或者陰溝裡翻船,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這就是江湖的誘人之處,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遇到何種變故機緣。一般而言,境界越高,變數越小,可只要遇上,越是不易化解。不說大海撈針的一品高手,就是分攤到各個州郡就要屈指可數的二品小宗師,原本也是極少陌路相逢,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結下死仇,一方下場往往悽慘無比。
徐鳳年雙手拉伸一根白絲,低頭凝視,不去看那個毫無氣焰的女子,平靜說道:“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臨近快雪山莊,八槓輿由官道折入山莊私人鋪就的路途,反而越發寬敞,積雪也都清掃得七七八八,可見一路綿延,將近百個眉清目秀的童子童女手持絲綢裹柄的掃帚,更有山莊大小管事在路口恭迎大駕,每逢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遞出帖子,山莊這邊必有洪亮吆喝捧場。八槓輿跟一輛牛車同時折入,駕車童子神情倨傲,分明是個才入學識字光景的稚童,卻背了一柄劍氣森森的長劍,身後坐著一位衣著樸素的老儒生,仙風道骨,手挽一柄名士清談必執的風流雅物,凡夫俗子望而生敬,當真是一手麈尾兩肩清風的出塵氣度,牛蹄陣陣,一路上許多湧入山莊私家路徑的江湖人士,多數趕緊避讓,對於一些壯膽湊近打招呼的成名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