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個兒子交好也就罷了,徽山皆知兩人關係不錯。可洪驃何時與軒轅敬城搭上線的?!
軒轅敬城劇烈咳嗽道:“洪驃今日武學修為,是我一手造就。軒轅敬城也不是書呆子,不會整個二十年都只在那裡讀書。”
軒轅國器心如死灰。
軒轅敬城對兩名大客卿擺手道:“送下山去。”
軒轅國器怒極,咬牙冷笑道:“就憑他們?”
軒轅敬城淡笑道:“早知如此。”
軒轅敬城低頭看了眼被血染紅再染黑的胸襟,大雪坪當空烏雲密佈,出現一個巨大詭異漩渦,籠罩整座招搖山。
這等規模的異象,只差了當年齊玄幀飛昇景象一線。
軒轅敬城緩緩跪下,朗聲道:“天垂千象,地載萬物,皇天后土,軒轅敬城跪天地,以求死!”
“軒轅敬城求死!”
軒轅敬城的聲音迴盪不止。
不說徽山牯牛大崗,連那龍虎山近萬道士都清晰可聞。
天地動容。
軒轅國器這時神情幾乎絕望,抱朴古劍出鞘,向大雪坪崖外飛去,身影一起倉皇掠去。
同時,一物傾瀉而下。
是一道紫雷。
粗如山峰。
獨獨除去軒轅青鋒那一處小小方寸地,放佛不管世間何等風雷跌宕,身為人父的軒轅敬城臨死都要庇護出一片清靜地安穩地。
老劍神帶著撐傘的徐鳳年和徐龍象以及青鳥向坪外飄去。
軒轅大磐想要躍下大雪坪,卻被硬生生扯回紫雷光柱中。
天劫。
一閃而逝。
浩大大雪坪上,雷聲不響,只餘風雨,竟然最終只剩下軒轅青鋒一人,真正是煢煢孑立了。
軒轅敬城與軒轅大磐同歸於盡,屍骨無存,連灰燼都不曾留下半點。
軒轅青鋒呆滯過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啞喊叫,跌坐在雨水中。
徐鳳年緩緩重新走回大雪坪,百感交集。
看到軒轅青鋒蜷縮在那裡嗚咽。
徐鳳年嘆息一聲,走過去替她撐傘,不是為了她,只不過軒轅敬城所作所為,當得徐鳳年為這名儒聖的女兒這點舉手之勞。
大雨依舊磅礴。
她不起身,徐鳳年便一直撐著傘。
老劍神李淳罡望向這一幕,瞪大眼睛。
隨即眼中黯然落寞緬懷追憶皆有。
那一年揹負那女子上斬魔臺,一樣是大雨天氣,一樣是撐傘。
世人不知這位劍神當年被齊玄幀所誤,木馬牛被折並不算什麼,只剩獨臂也不算什麼,這都不是李淳罡境界大跌的根由,哪怕在聽潮亭下被困二十年,李淳罡也不曾走出那個自己的畫地為牢。
原本與世已是無敵,與己又當如何?
李淳罡想起她臨終時的容顏,當時她已說不出一個字,可今日想來,不就是那不悔兩字嗎?!
李淳罡走到大雪坪崖畔,身後是一如他與綠袍女子場景的撐傘男女。
她被一劍洞穿心胸時,曾慘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無趣呢。”
李淳罡大聲道:“劍來!”
徽山所有劍士的數百佩劍一齊出鞘,向大雪坪飛來。
龍虎山道士各式千柄桃木劍一概出鞘,浩浩蕩蕩飛向牯牛大崗。
兩撥飛劍。
遮天蔽日。
這一日,劍神李淳罡再入陸地劍仙境界。
第184章還了個放屁
徐鳳年練刀以前就好像一個窮光蛋,天天在一座金鑾殿上吃喝拉撒,還在那裡喊窮,練刀以搬書如搬山,大肆惡補,總算眼界大開,雖說也聽白髮老魁提及那飛劍斬頭顱是仙人神通,但也僅當作一個傳說去看待,何曾奢望親眼見證?此時,世子殿下抬頭望向那兩撥密密麻麻的漫天飛劍,凝望這幅景象,頭皮炸開,血脈賁張,一臉痴呆,喃喃自語道:“娘咧,這技術活兒,沒法賞了。”
僥倖躲過一劫的兩大客卿面面相覷,驚駭異常,以旁門入儒聖境界的軒轅敬城才飛灰湮滅,怎就又出現一名劍仙了?那身穿破敗一襲羊皮裘還喜歡掏耳屎的老頭兒,是昔年劍道第一人李淳罡不假,可鄧太阿現世以後,行走江湖,偶有出手,俱是半妖半仙的氣派,誰還會懷疑老劍神斷然敵不過新劍神?可眼前場景,徽山數百劍出鞘飛來也就罷了,可龍虎山那千柄五花八門的桃木劍,可是離牯牛大崗隔了最近都有幾里路,更別說一些偏遠道觀的道士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