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再往上點就是駐鶴亭了,離山頂走路聽說還要好幾個時辰,騎馬最多一個時辰。我以前和雀兒也就只敢走到亭子邊上,神仙姑姑們脾氣都不好,會罵人。”
徐鳳年問道:“山上很多坤道女冠?”
小山楂懵了,“啥?”
徐鳳年笑著解釋道:“就是女道士。”
小山楂點頭朝邊上的雀兒做了個鬼臉,嬉皮笑臉道:“很多,都比雀兒好看,不過就是沒你帶來的姐姐們好看。”
徐鳳年敲了一下少年腦袋,笑著教訓道:“教你一個我花了無數銀兩買來的道理,見到漂亮姑娘要使勁稱讚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不那麼漂亮的也要誇好看極了,真難看的,那好歹也要說秀氣婉約什麼的。”
小山楂一臉為難,實誠道:“這我可學不來,你看雀兒黑,我就天天說她白得像一塊黑炭。”
徐鳳年哈哈笑道:“你這不是找打嘛。”
魚幼薇嘴角翹起,摸了摸懷中女孩的小辮子。雀兒跟著偷笑起來。
她才不管徐鳳年是誰,她只記教她吹樹葉哨子的徐鳳年。
他說會來看她,還會帶她去青羊宮看神仙。
第072章青羊宮裡殺神仙(上)
駐鶴亭說是仙鶴常駐,徐鳳年一行人下馬歇腳卻連一隻山雞都沒看到,倒是有六七位坤道女冠擁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公子哥,身穿道袍,手上拎了一柄木體清香的神霄式桃木劍,頭頂飽受詬病的逍遙巾,飾以華雲紋圖案,尤其帽字尾有兩根綿長劍頭飄帶,行動間便飄帶搖曳,只是被上了年紀的大真人老道士一致認為有失莊重,不是任何年輕道士都有膽量頂戴,女冠道姑們貌美體嬌,鶯鶯燕燕,愈發襯托得年輕道士放浪不羈,這位俊逸道士斜臥在亭中長椅上,身邊幾位女冠在剝出青羊慄放入他嘴中,此等仙府氣派,被老孟頭這幫蟊賊看見可不就是神仙風姿?
青羊宮年輕道士見到舒羞先是一喜,再看到白貓白裙的魚幼薇,便是一愣,再瞧見從跳下馬車的姜泥,眼中驚豔更是遮掩不住,他輕輕推開女冠,站起身,將桃木劍挎在腰上,率先走出駐鶴亭,優雅作揖,竟是客氣地一揖到底,抬頭後站定,微笑望向徐鳳年,緩緩道:“青羊宮小道吳士楨……”
徐鳳年哪裡會給這道士在那裡自賣自誇的機會,讓呂錢塘開道,徑直走向駐鶴亭,無禮打斷道:“吳士楨?青城王吳靈素是你什麼人?”
那些個女道士本來對徐鳳年好感頗多,光說皮囊,與徐驍不像卻與王妃足有八分形似神似的世子殿下是難得的男子女相,若非這四年遊歷加練刀的磨礪,抹去了許多脂粉氣,還要更能討女子的歡心,當然比起吳士楨更要拿得出手,如今徐鳳年雖說體格健壯了些,不如從前稜角陰柔,陰氣卻更盛幾分,至今也就被白狐兒臉給比了下去,除此之外,還真就沒了。青羊宮女冠們雖驚訝眼前富貴錦衣男子的英俊,可與吳士楨處久了,習慣了言談儒雅,吃不消徐鳳年的直來直往,她們一下子就沉下臉,哪來的紈絝,竟敢直呼青城王姓名?!
吳士楨瞥了眼互成犄角之勢站立的呂錢塘舒羞,他只看出舒羞是頭體柔更內媚的母狐,但呂錢塘那柄赤霞大劍,似乎十柄桃木劍加起來都不如人家一把重。
不見吳士楨有任何慌張,依舊笑面相迎,鎮靜道:“宮主正是小道的父親。”
徐鳳年譏笑道:“那你倒是有個厲害的爹了,青城王,聽上去就威風,咱們王朝裡也就兩位異姓王,你投胎投得不錯。”
一幫女冠們皆是震怒,竊竊私語,罵聲一片,顯然被徐鳳年的言語給惹惱了。正主吳士楨不愧是青城王的兒子,只是輕笑道:“聽公子口音,是涼州人氏?”
徐鳳年傲氣點點頭,本就是北涼自稱第二別說第一連第三都沒人敢稱的紈絝,根本不需要怎麼費勁假裝,自有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跋扈氣焰,拿著繡冬刀指了指一直陪笑的吳士楨,頤指氣使道:“我爹不比青城王差多少,是位手握兵符的將軍,這些年攢下一大份家底,本公子嫌家中金銀太多,堆積成山,礙眼。聽說青城山有神仙,就想來看看能否買點長生道法,多活個百來年,若能成,別說白銀百萬,便是黃金十萬斤,本公子都能給你們搬到青羊宮裡去。最不濟也要去青羊宮弄幾本上乘房中術典籍回去。你,叫吳士楨的道士,既然是那封王的吳靈素兒子,便領本公子去山頂青羊宮,你老子如果沒些真本事稱王,便拆了你們青羊宮!”
吳士楨眯眼看了一眼九鬥米道裝束的魏叔陽,道:“請公子隨小道上山,不是小道自矜,青羊宮內很是有些吐納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