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迴避著自己心內的那種感覺。
只是,已是入冬了,中午還咳血,現在她這樣睡著,還真是大大咧咧,一點不怕生病。
白子熙的眉頭皺了皺,轉眸朝房間四周打量了一下,整個書房窗明几淨,井井有條。
她打掃過了嗎?奇怪,他一點不生氣反而覺得很開心。
她在關心自己。
這麼想著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走過去,想要輕輕喚醒她。
看到她那睡得酣甜的樣子,又猶豫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叫醒她,而是彎腰把她抱了起來,走到內室,將她輕輕放在美人榻上。
正準備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的時候,季向淺翻動了一下,睜開朦朧的眼睛醒了過來。
“你幹什麼?”一眼看到白子熙俯身站在床前,而自己正睡在他書房的床上,季向淺一個激靈徹底清醒,翻身坐起來,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滿目警惕地看著白子熙。
“給你蓋被子。”白子熙無奈地牽牽唇角,蹙起了眉頭,他有那麼可怕嗎?她怎麼像是把自己當做洪水猛獸?
“我該走了。”季向淺說著,從床/上下來,走到了一邊。
“為什麼故意引誘我又不讓我得到呢,恩?”白子熙挑了挑眉,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我沒有。你這人怎麼莫名其妙……我只不過是覺得你的書都還蠻有意思的,所以看著看著睡著了。”
“看書只會廢寢忘食,能睡著……”他冷哼了一聲,“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承認我在強迫我自己學兵法……王爺這個理由可滿意了?”
“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走,一起睡吧?”
白子熙的一起睡永遠都不會是隻是睡!
季向淺侷促不安地搖搖頭,“我趴在桌上趴一夜就好了,反正以前去北武山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的。”
“哦?可是後來呢……”
“後來……還是到了床上,一起睡。”季向淺的柳葉眉蹙得更緊了,可是他已經不是當時那個白子熙了。
“淺兒……”他把她拉進了懷抱,順帶倒在了床上。
他清冽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而寂寞,季向淺感到白子熙就像一個極度缺少愛,渴望愛的孩子,而自己就彷彿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溫暖。
是她的父親害他,從小就失去了母妃,二十七年,他過著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小妾一個一個往裡娶,女人一天一個換,卻從來沒有得到他渴望的真愛。
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孤獨而又落寞地在一個與天對酌。
第二次見到他,她被他所救,他的金眸、他的清冷,再一次驚豔到了季向淺。
第三次見到他……
哦,不對。
是從那以後就經常見到他了……
季向淺也是父母雙亡,現在自己也身中劇毒,他們同樣有著令人扼腕嘆息的命運,為什麼不能好好地相愛呢?
過了很久,她的身子很僵硬,直到覺得他的氣息變得深沉而平穩才坐了起來。
白子熙卻又拉住了她,帶有磁性的聲音似夢似醒,卻那麼溫柔,“別走,陪我。”
他沒有睡著嗎?
季向淺驚訝地回頭看去,卻見白子熙依然緊緊閉著雙眼,月光透過碧紗窗照在他沉睡的面容,給他幽長的眼睫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銀輝,那是一種攝人心魄的俊美。
他可真是一個曠古絕今的男子,可是,他的性格卻又是那麼偏執糾結。
季向淺不由在心裡感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白子熙似乎依然熟睡著,可是他的手卻將她抓得那樣緊,季向淺只好又躺了下去。
身邊的男人立即靠近了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睡得踏實。
好在他這次真的只是睡,她也漸漸地放下一點防備淺淺地睡了過去。
他微微睜開了眼便看到依偎在懷中的少女,帶著一臉嬌憨的甜美,睡得如痴如醉。
她的頭緊緊地埋在自己的胸前,面板睡得紅撲撲的,就像嬰兒那樣細膩滑嫩。長而濃密的睫毛,如同一排散開的小扇子,覆在她緊閉的眼睛之上,顯得那麼可愛。
這時候,白子熙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這個女孩是美麗的,她的心靈,也無疑是善良而又清澈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重重地傷害某個人,寧願自己受到